“任姑娘冷静。”祁风比沈彻要紧张许多,再怎么说也是尚书府的千金,真有什么差池,恐怕外头又要添油加醋地将沈彻狠狠地讨伐一番。
但显然,这个主子神情异常淡定,甚至还往前压了一步。
“怎么?下不去手?”语气里毫无感情,更别提怜香惜玉了。
任嫣儿不过是想用死威胁,好叫沈彻心软,再怎么样也会顾虑到任氏,可没想到换来这冷冷一句,顿时心如死灰,握着发釵的手微微松了松,始终没这个勇气刺下去。
祁风一听,这哪里是劝,分明就是火上浇油,但没有沈彻的命令,他也不敢多管闲事,心里头默默地捏了把汗。眼下,沈彻的性子已经收敛了不少,换作从前,恐怕任嫣儿早就身首异处了,哪里有闲情听她掰扯这么多?
“你胆子不小,”沈彻眸子清冷,“我只问你,欺君之罪,其罪当诛,谋害皇嗣,罪加一等,你们任家有几个脑袋够砍的?任诏清不是想光耀门楣吗?他处心积虑一辈子没做到的事,竟叫自己的女儿成了,可喜可贺啊!”
“殿下,嫣儿真的没有做对不起殿下的事……”知道再也瞒不住,她强守最后住最后的清白和尊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声哀嚎,“真的没有……”
沈彻微微俯下身去,声音像刺骨的江水,“有还是没有,全凭你一念之间。”
任嫣儿缓缓抬头,双眸微亮,“还望殿下不吝赐教。”
“慈宁宫那日,你说马车坏了,到底真假?”沈彻提身开口。
“是,是太后娘娘的意思,让臣女对殿下殷勤些,便走有了这个法子。”
任嫣儿说完又细察了一眼,明白沈彻要得不是这可有可无的废话,随即战战兢兢道,“臣女不能再说了……”
“臣女若是说了,太后娘娘怪罪下来,殿下能否保住臣女全家上下?”她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