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口无言。

言而无信的也只有她了,当初信誓旦旦说要留下,如今又想离开……

沈彻觉得自己好像才是那只猴,被她耍得团团转。

“不过你想走,我给你机会……”他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好像是同样的画面,只是那个人奔向的是他的兄长,比离开还要残忍。

“往南走五百步,出了城门,那里有去往姑苏的渡口,”他摘下腰间的令牌,放在她掌心,面无表情,“拿我的令牌,他们不会拦你。”

令牌沉沉的,尚有余温。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接过,本能抬手,对着月色照了照,若不是对方一直盯着,她甚至想张口咬一咬。

这么痛痛快快地给了,莫不是真的?难道是为了试探,只要她一走,就真的成刀下亡魂了。

一举一动,像极了质库验货的商主,尤其眯眼,更为传神。

真不至于。一块令牌而已,没必要伪造。

更何况他这副脸孔可比令牌好用多了,京都的老百姓不认得他,但朝堂上谁不认得,谁不闻风丧胆。

她一让手,方才还站在自己跟前的沈彻已经不见了。

应该不会是假的,她想。倒退着,走了几步,生怕沈彻会突然窜出来,要了自己的性命。

走出一段路后,他真的好像凭空消失了。她迫不及待地回转过身,往城门外奔去。她攥紧了令牌,从来没有那么想家。

也不知道阿爹过得怎么样?虽然自己恨他,但总归有难以割舍的血肉之情。不知道走了多久,隐约能看见城门了,那里戒备森严,守卫们手执长枪佩剑,纹丝不动地站在寒风凛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