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轻轻拉了拉,看意思是拦不住了。她住的地方离沈彻近在咫尺,只隔了一池湖水。

任嫣儿没有摸清她在沈彻心里的份量,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敢为难她,所以一路上两人无话。

临近院子的时候,向来喜欢守在院门口,等自己回来的怀绿却没有出现,姜元初心中暗暗叹气,这个麻烦恐怕一时间也甩不掉了。

“原来姑娘就住在这儿啊!”明明嫉妒得要命,脸上却装作毫无在意的模样,不等她说什么,起先走到窗子旁,往外一推,“好阔气的院子,那儿就是殿下的寝居么?”

外头秋色正好,院内的银杏已经凋零,满地金黄。两间屋子,临水而建,窗对窗,能看到同一片天空。

姜元初把衣裳脱了下来,掸了掸上头的灰尘,仔仔细细叠好,捧到她面前,“多谢姑娘。”

姑娘二字,听得任嫣儿实在不自在,又见这屋子四下无人,索性衣裳也没接,而且任由它落地,一双淡粉色的云履靴踩了上去,狠力拧了拧。

“你以为你穿过的东西,我任嫣儿还能要吗?”

姜元初并不意外,自己的直觉向来很准。从慈宁宫起,就觉得对方很讨厌自己。更何况,她又是准王妃,三书六礼,八抬大轿,会是沈彻明媒正娶的妻。

“我将来是要入靖安王府的,殿下很喜欢我,这门婚事也是他亲自向太后娘娘求来的,你是个聪明人,也一定听过宁可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的道理,知其不可而为之,是为蠢笨。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甚至可以去求爹爹,让你的娘家人封官入仕,只要你肯知难而退。”

任嫣儿心里再是没什么底数,但从沈彻的一举一动不难看出,他确实对这个女子很上心。

若不趁早除掉,终是大患。

沈彻自己求的?姜元初掌心微微收紧,若是真的,那位画中女子,可真够可怜的,若只是假的,自欺欺人,也太悲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