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挑明了说,可太后却充耳不闻,执意如此。沈彻便知晓没法子继续推诿,不得不点头道,“母后说得极是,儿臣谨遵母后懿旨。”

“去把任嫣儿叫过来。”这块难啃的硬骨头,竟然这么轻而易举地拿下,太后心中颇为欢喜,但也怕夜长梦多,沈彻事后反悔,当即快刀斩乱麻,吩咐女官将早早等在内殿的任嫣儿请了出来。

沈彻也早就料到,杯中斟满酒一饮而尽,一旁的沈叙见他闷闷不乐的模样,心中也很是愧疚,后悔不该伙同皇祖母欺骗皇叔。

“臣女任嫣儿拜见靖安王殿下。”任嫣儿先是给太后和皇上行了礼,方才走到沈彻的面前来,声音温柔,宛若春风吹柳。

沈彻只是闷头吃酒,并不搭理,任嫣儿见此情形,一时间也觉得尴尬不已,眼里闪过一丝委屈,从来听说过沈彻性子不好,可今儿是头一回见面,得罪之词更无从谈起,怎么就受了这般冷落?迫于无奈,她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太后娘娘。

“彻儿,往后这位就是你的准王妃了,哀家会命人即刻下懿旨,让钦天监早日选好吉时,你们要夫妻恩爱,相敬如宾。”太后才懒怠理会沈彻是什么神情,只要他应下就好,这桩心事也就了了。

酒杯重重地落在食案上,里头酒水溅了一地,沈彻却笑得灿烂,“是,儿臣谨遵母后教诲。”

谁都知道他不愿意,可谁也不敢说他是不愿意的。太后见任嫣儿没有继续吭声,便也当视而不见,点头笑了笑。

大殿内死一般沉寂,沈彻捏了捏酒杯,按照时辰,她也该回来了,自己也该走了。

没等来那个熟悉的身影,薛采乐却起先进来了,行了礼之后,走到沈彻身边轻声道,“殿下,你快去看看姑娘罢……”

“发生什么事了?”沈彻才想起来,进宫之前忘了叮嘱,见薛采乐这才焦急的神情,突然就有些后悔,应该一早就带她进来的,他边说着,边迅速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