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王殿下屡次救我于困境之中,我没有什么能答谢他的,唯独烧菜的手艺是阿娘教的,兴许有用。”
她不是太有信心,阿娘是鄞县方圆百里,远近闻名的厨娘,手艺是很多人赞扬的。可这王府里,什么样的厨子没有,而且以靖安王府多疑的性子和所处的境遇,做了也未必会吃。
罢了,吃不吃是另一回事,恩情不能不报。
“可……”怀绿没忍心告诉她,靖安王的厨子都是有指定的人,且吃食必须经过层层验毒,十分小心谨慎。
膳房很大,像宫殿一般。食材也是五花八门,有许多没见过的,而这仅仅是其中一间小膳房,用来招待那些不受沈彻待见的人。可想而知,主膳房得多少富丽堂皇。
姜元初从小受母亲的熏陶,做起吃食来得心应手,一旁的怀绿想帮忙也是完全插不上手,一边连连称赞,目瞪口呆。
“姜姑娘,没想到,你懂的这么多?”
“姜姑娘,杀鱼你怕不怕啊,那么多血?”
“姜姑娘,这个笋芽会不会太老了些……”
“闭嘴。”她道,语气依旧温和。
“哦!”怀绿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钦佩从眼光里溢了出来。
这一回,祁风没有再拦了,哪怕她手里还捧着沉甸甸的汤罐,更是没有打开查验。
靖安王何事变得如此不谨慎了?
姜元初小心翼翼地端着,步伐轻缓往里头走。才至落地屏风处,脸上一阵燥热。靖安王沈彻该是大梦初醒,衣冠未整,慵懒地斜靠在罗汉床上,一袭雪白直襟长袍,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并未紧束,松松垮垮的露出大片肌肤。长发如墨披散在白衣上,剑眉之下是一双深邃的眼眸,俊秀的脸庞尽显清冷,整个人宛若天上皎月,温柔可近却不可亲。
再寻常的沉香,在眼下的情境中早变成了蚀骨香,她迅速转过身去,想着抢步离去,岂料身后头响起了沈彻低沉浑厚的嗓音,“过来。”
“奴不知道殿下尚在歇息,惊扰了殿下,奴死罪。”她的小脸涨得通红像桃花一般,讲话也不利索,抓着托盘的手,一直抖啊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