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的时候是不会杀生的。

“算了,反正你现在平安无事就好,”月牙看着她完好无损,喜悦溢于言表,可不少一会儿,她又担心了起来,“可是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得罪了庄德,往后肯定没好果子吃了。”

“留下来。”她心平气和道。

“为什么?”月牙呆了呆,才反应过来,有些茫然,“所以,她们会给我看病,是因为你答应了靖安王要留下来?”

“嗯。”

“元初,你知不知道?”月牙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他是靖安王,我情愿被那个龌龊的东西羞辱,也不愿意在这无间地狱里受折磨,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他也算救过你一命?何来残忍?”她神色淡定收拾着凌乱的床榻,“再说,你不是想替你阿爹沉冤昭雪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在奴院那样的地方,若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月牙怕是早死一百次了。但这里不一样,有些事也方便些。

月牙没说话了,她想起来冤死的阿爹,一下子没了气焰,面色为难道,“可……靖安王留得人是你,不是我……”

“会有法子的。”姜元初回味了一下先前沈彻温柔的举止,大概只要自己能留下来,提什么要求他都会应的。

她没有太担心。

一夜难眠,月牙大概是病体虚弱,喝热粥之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她却怎么也睡不着,外头的雨已经停了,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纱,朦朦胧胧地照了进来,微风里夹杂着淡淡的草涩味。

临水小榭还亮着昏黄的烛火,那里头还端坐一个挺拔的身姿,玉树临风,文雅天成。

好像,传闻中的靖安王也没有那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