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院伺候的仆妇,对这样的事早已是见惯不惯,很有默契地去打点好了一切,只等靖安王的吩咐。

她被抱进了卧房,又被他小心翼翼地放在榻上,像是件什么稀世珍宝。

他眉头一蹙,对着背后的身影吩咐道,“去找大夫!”

她才发现,这卧房另有他人,也在对方匆匆离去的瞬间看到了讶异和不解。

她想坐起身,却被按住手腕,虽然没说话,但也不敢对视他凌厉的目光,像片浮萍,轻飘飘地又落了回去。

大夫提着药箱很快就来了,片刻也不敢怠慢,七手八脚地忙活了起来,处理伤口,换药,包扎,一气呵成。

很是紧张。

而这一切源于床尾处那个不动声色的靖安王,那些传闻,看来并不是假的。

“谢谢!”她摸了摸脖子上缠绕着的布条,没有刺痛,只是凉凉的痒。

大夫的额头满是汗,听她这么一说,才松了口气,“姑娘客气了,这是草民的分内之事。”

大夫走了,床尾有了动静,她一抬头,对上了靖安王那双凌厉的眼眸,吓得她只想赶紧逃离这里,“奴谢殿下……”

她一面说,往榻下挪,目光闪躲,很不自在。

白色身影在眼前一晃而过,靖安王的脚步比她起先到了门口,并没有回头,只是对守在身侧的仆妇吩咐,“领她换身干净的衣裳。”

领了命的妇人径直走上前来,慈眉善目,语气温和道,“还请姑娘随婢子来。”

热水早已备好,白茫茫的雾气让人暖和了不少,浑身舒畅,整个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