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心里,一定这么想过,因为我从你的眼睛还有神情里看到过,你其实,对我很不屑,我什么都知道。也许,你觉得自己隐瞒的很好,可是,你忘了,我见过太多这种眼神,我再蠢,也知道有些事并不见得说出来才能表达那个意思。”
燕回别过脸,瞧了瞧窗外的行人,五彩缤纷的灯光又闪烁起来了。
湛清然愣了愣,他心里愧疚感翻腾着,咽喉处像堵着一团什么东西,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没什么呀,”燕回也不看他,手指在玻璃随意划拉几下,“反正,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我早习惯了,我才没那么容易被打击,否则,我早去自杀了都。”
她转过脸,容貌如花笑得嚣张跋扈:“你也看过我往上那些黑料嘛,也不能说全是假的,我就是很凶,也没什么教养。”
“你不是,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湛清然语气很软。
燕回懒洋洋往后一靠,翘着手指,欣赏着她新做的漂亮指甲,心不在焉说:“我什么人呀?”说着,奚落地看向他。
“纯真又慧黠,非常自我,但其实很善良,受到伤害时会狠狠反击不怎么给别人留情面,有时会装坚强,会装作不在乎,我希望你以后不用这样,遇到什么事记得有我,不用一个人……”湛清然忽然停下来,燕回脸色已经很不好看,她是那种被人说准心事会难堪,又很难过的性格,因此,霍然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路边树影斑驳,晚秋的街头一片肃杀,昏黄的灯光将人包裹,像是琥珀色的熔浆。
燕回走得很快,她突然就生气了,非常生气,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她在乎,他也知道她最柔软的地方。
湛清然匆忙结账,追了出来,他小跑几步一下就拽住了燕回,她正跟练飞的小鹰似的,不管不管往前冲刺。
一个转身,燕回抬头,眼睛里有灼人的火光,好像能射出两把匕首,可又很脆弱。她捶了两下他的胸口,就哽咽了,湛清然把她紧紧扣在怀中,嘴唇擦着她的秀发,柔声诱哄:“好了,我不该说那么直接,让你觉得难为情,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