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例外嘛。”
唐远这次考了年级二十六,没有元谦,也没有宋亦川,如果加上他俩,他是二十八,也能活。
他知道元谦是故意的,但他没敢去问宋亦川,他怕听到宋亦川也用这种一听就很蹩脚的理由搪塞他。
八十六,从来没考出来过的成绩,他甚至没有掉出过前五,而这样做的结果是他和元谦一起被叫了父母。
唐远这天晚上看不进去任何,他对着宋亦川的背影,想到他那天对他说的。
我们都正常一点好吗。
那你现在这样正常吗?
而要说如此戏剧性的一件事情绪上对谁影响最大,直观的反应是老许,得知消息的头天他忍住了,第二天卷子发下来,他开始发威。
不仅指桑骂槐地教训了刚好挂在年级第三十名的何茂清一顿,还指着底下他们一群人痛骂,说他们这个班是他带过的最差的一届,并且多次重申让明津好好反省作为班长是怎么带的头。
冤得明津趴在桌上一句话没说。
那天下午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任由老许骂了整整两节课,大气不敢出一声,其中原因不知道,但两个前五考成这样确实令人费解,要说不是有什么特殊情况,那就真如老许所说的,是在向他示威了。
被叫了家长的当天晚上,唐远再次问元谦,他还是不承认,也不认为这件事跟唐远有什么关系,就连唐远说让他以后别这样了,他也是回好的,以后早点睡,不熬夜了。
唐远想听的是这个吗?他居然一直没发现,原来一向柔软可捏的元谦也有这么偏执和狡猾的一面。
他坐着发了会呆,给宋亦川写了张字条,没说别的,只四个字。
-你怎么样?
说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说说你现在的心情,后悔吗?
宋亦川没有转身,只侧了下头,视线落在唐远伸在他胳膊底下的那只手上。
“……”他现在对这种从小卖部买的两元一本的粗糙草稿纸上撕下来的纸条有很大的心理阴影。
他想到上次那张,被他扔在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扔完那一整个晚上他都心绪不宁,后来又特地捡回来,撕碎了带出去,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
所以这一次他没接。
“宋亦川。”
唐远在后面叫了他一声。
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拖长了音调没什么起伏的三个字,被他叫得如同是要来索命。
宋亦川没理。
“宋……”
周围异常安静,陆续有人抬头,宋亦川深吸了口气,不得不把纸条接过去,当着唐远的面打开了。
看完他没什么反应。
“要落款吗?”唐远问。
宋亦川没说话,把纸条捏进手心,转了回去。
唐远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他怕再多说一句宋亦川会直接骂他自作多情。
是挺自作多情的,人家说是为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