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川往他脖子上又看了眼,“你应该不止伤这么一点才对。”
“那我也不能在你面前脱啊。”怎么想的,都这样了还往枪口上撞。
唐远边笑边压低了声音,故意掺着几丝暧昧地看他,“脱了有反应怎么办,你负责啊?”
“你现在还能有反应?”
这话说的,他堂堂一个身体健全的男的,“我怎么不能……”
话没说完,宋亦川像是突然失去了耐心,他上前一步,抓着唐远的睡衣领口就往一边扯。
唐远应该察觉到他的烦躁的,手机电筒光照出来的人被弱化了情绪,让他短暂地忽略了。
他往旁边躲,宋亦川的手像铁钳一样抓着他,指腹抓进了肉里,而唐远松垮的睡衣下光是扯露出来的肩头便是成片的青紫,狰狞地附在皮肤上。
唐远挣扎,一时情急,后腰撞在洗手池的边沿,正正好叠着他的旧伤,当下疼得他眼前一黑,耳边嗡嗡直响。
他“操”了声。
他确实不止伤那么一点,他伤多着呢,随处一碰就能碰着,宋亦川这会跟他较劲,分明是趁人之危。
唐远被他逼到墙角,宋亦川压上来,嘴上说着他有伤,手下却一点没留情,唐远疼得直骂,“你他妈有病是不是!放开我!”
“谁有病?都这样了还能对着我发情。”宋亦川丝毫没点怜香惜玉之心,像是这口气憋得太久,非得让唐远把他那点口无遮拦全收回去才罢手。
唐远疼得脸都白了。
“我说过很多次,可你记不住,我怕你还记不住。”宋亦川站在离他很近的位置,直视着他的眼睛,要让他看清楚,也牢牢记住,甚至为了他能听清,他一字一句,“唐远,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脾气,我也说了不跟你开玩笑,所以,别再有下次,否则我不保证还能对你这么客气。”
说完他终于放开了,唐远喘着气,额角淌下汗来,他腰一软,沿着冰凉的瓷砖墙面,差点滑坐在地上。
他眼睛没有离开过宋亦川,不知死活地还在想着,宋亦川的嘴唇看起来好软,他要真的有病,刚才就该亲下去。
宋亦川退开几步,扶起刚被他们碰倒的碘酒瓶,“既然你觉得我不方便,我帮你喊元谦进来。”
唐远低垂了眉眼,冷冷一笑,“滚。”
隔间的门被敲了两下,元谦探头进来,眼前的一幕叫他怔然片刻,“你们……没事吧?我,我听见声音,要帮忙吗?”
“帮他擦个药。”宋亦川扔下这句话,推门出去了。
外头传来短暂的几声议论,很快又平静下去,方才一番动静不知道被听去了多少。
元谦过来扶他,唐远借着他的手站直了,忍过了痛劲,这会除了人有些虚,倒没别的哪里不舒服,元谦说要给他上药,唐远拒绝了,“早结痂了,上什么药。”
“那给我看看。”
“看个屁,睡觉。”
元谦还想说什么,唐远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东西,转头扔进柜子,上了锁。
他出去时宋亦川已经躺下了,另外几个也躺得规规矩矩,屋外面漆黑一片。
唐远又是最后一个上的床,他困得要死,还给人这么一通折腾,上去之后倒头就睡。
他记着明天是周日,准备那一个下午都用来补觉的,结果第二天上午课结束,宋亦川说要带他去医院。
“不去。”唐远看也不看,往前走,宋亦川挡在他前面。
唐远起身时教室里还剩一半多的人,此刻他跟宋亦川这么互不相让直挺挺地杵着,加上两人周身的气压都很低,一时吸引了不少目光。
元谦因为亲眼目睹过他俩之间的不愉快,此时看过来比谁都紧张,而何茂清这种,眼里隐隐含着猥琐的期待,就差把打起来这几个字写脸上了。
唐远迷惑了,这人没事吧?昨晚上警告他的人是他,这会又说要带他去医院,他试图再次往前走,宋亦川还是拦着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