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蕴有些吃味:“你对他倒是信任啊。”

赵临尧敏锐地察觉出路蕴的一丝奇异的情绪,但还不知道那到底是种什么情绪,就已经开始解释:“我们只是相识了很多年,他心思不多,很认死理的,所以我觉得,在接下这个条件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但愿如此吧。”路蕴低声说,“皇上一定还派了其他人去追捕楚彦箐,如果楚彦灵不努力些的话,怕是也不能将功抵过。”

“楚彦真母女现在应当被收押在保宫,那里也能吃饱穿暖,条件不错,有空的话你再给她们带些东西过去吧。”路蕴说,“现在这母子三人最后悔的,怕是没有在与楚彦箐争爵位的时候便断绝关系吧。”

“殿下,别再操心别人的事了。”赵临尧捧住路蕴的手,“你该再担心自己的身体,太医说了,病时忌忧忌怒。”

“我没有忧,更没有怒。”路蕴把手抽回来,面无表情地说。

赵临尧望了望桌上的草书。

路蕴脸有点僵。

她怎么忘了,在这个世界上,赵临尧怕是最了解她的人了。

路蕴叹口气:“确实,我不敢相信楚彦箐竟然真的能逃走。大夏的脸面就这样让人踩在了地上。”

“至少皇上那边已经把他审过许多次了,你没有做无用功,我们的每一步都是有效的。”赵临尧恳切地望着路蕴。

再过去的许多日子里,路蕴也常常这样开导他,走出愤怒,走出忧虑,赵临尧希望自己也能让路蕴心情舒服一些。

“……你说得对,只是我后悔没有想到他这一步。”路蕴阖眸半仰在椅上,轻轻叹了口。

“你该怪陛下没有想到这一步,毕竟是他把楚彦箐关进诏狱的……”赵临尧幽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