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不恨你父母?”时落盯着她。
虚影的头几乎要埋入胸前,良久,她轻轻点了点头,“恨。”
“怎么能不恨?”要不是她父母把她卖了,她不会早早就死,更不会遭那样的痛苦,那三天,在那人的刺激下,她恨不得生生吃了她父母跟弟弟。
只是她死的久,那人又走了,在无望的等待中,她连那种怨气都快忘了。
这世间有数万万人,每个人的性情不同,这虚影生前就活在父母的忽视中,更甚者,她可能常遭受打骂,久而久之,她性子软弱,再不敢有主见,因从未看见过光,哪怕别人给他一丝假的光晕,她都愿意信。
或者她愿意逼着自己去信。
她想被救赎。
不同的环境造就人不同的性情,人已经死了,俗话说人死如灯灭,旁观者再多的感受都无济于事,时落便问:“那些虫子吸了你的血肉,而后被种入后头村子里的人体内?”
虚影抖了抖,而后点头,“我血流尽后,我飘在这里,亲眼看到的,那些虫子吃了我的身体。”
再回想她死后的情景,虚影还是忍不住干呕一声。
唐强往前走一步,等虚影冷静了些,他问:“这个厂长是怎么回事?”
“那晚,他看到了。”
厂长原本不在那人选择当中,只是他看到了,断然没有再活着的道理。
唐强皱眉,那就是说,有关厂长的传言是假的。
流言害人,四人不会为自己辩解。
“时大师,那村子里这段时间死的人都是那人选中的?是不是跟生辰八字有关?”
“应当是的。”
“可虫子是怎么喂给他们的?而且还是两三年后才发作?”唐强还是不解,“那是虫子,没人愿意吃吧?”
时落没有解释,她从包袱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头躺着两粒黑色的,看起来跟药丸一样的东西,时落捏碎其中一粒。
下一刻,从壳子里爬出来一个同样黑色的虫子,这虫子有坚硬的外壳,漆黑噌亮。
虚影尖叫,想逃,因被贴了定身符,只能飘在原地,“虫子,虫子。”
欧阳晨猜测,“或许那人就是让人吃了类似的药丸子。”
是人都会生病,而村里的人只要不是大病,同样不会去医院,只会在药店诊所买些药,那人想要将药店跟诊所的药换成虫子轻而易举。
“当然,这些都是我猜的。”欧阳晨又说一句。
唐强却赞同他的猜测,“你说的不离十吧,有了方向,我会让人去问。”
“那人的用蛊术在我之上。”两年前她还没接触过蛊虫,她不觉得自己只玩了几个月的虫子就能及得上那背后之人。
叮铃铃。
唐强正要说话,他的电话响了。
来电的是特殊部门的另一个兄弟,名叫阿翔。
“阿翔说村里有死了一个。”唐强挂了电话,脸色越发难看。
三人转头就走。
“你们走了,我怎么办?”虚影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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