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湉湉慢慢的点了点头。
阮平朝还记得当晚在谢府的后院,那位仪表堂堂的谢大人是如何在自己面前哭诉杨氏是要害他,又是如何大义凛然的说,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是人。
若这一切真如尹湉湉的想象,那这个谢戚甚至比不过一头冷血的牲口。
月色又沉了沉,披着衣服也不免感到一阵寒意。
夜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尹湉湉不由颤抖一下,随即吸了吸鼻子。
“要不……”阮平朝想说要不就回去吧,天太冷了。
可话到嘴边又不舍得说出来,这么久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二人能坐在一起说说话,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有机会。
后院厢房突然亮了灯,人影在门上摇晃一下,紧接着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尹湉湉慌忙脱下身上青黑色的斗篷,叫阮平朝趴下,然后盖在了他身上。
厢房的门被推开,披着衣服的掌柜从里面睡眼惺忪的走出来,他一仰头看见房顶上的尹湉湉,喊了一声:“这么晚还不睡。”
“就睡了!”她脆生生的答道。
掌柜的迷迷糊糊点了个头,绕去茅房方便完又回到屋子里,一时间整个院子又重新安静下来。
阮平朝小心翼翼的趴在她的身边,身上蒙着自己的斗篷,一动不动的模样实在有些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