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匀呷了一口茶水, 皱起眉:“怎么今日屋里的灯灭了?”
李铭忙道:“方才看了, 烛芯子受了潮, 燃了一半就熄了, 是小的的疏漏。”
平素在朝堂上傲视众人的端王有个不为人知的毛病,便是怕黑。
夜夜必得灯火通明方才入眠, 觉浅,而又不喜与他人同住, 索性独居一室。
就连成亲十几载的福晋也从不许夜入寝殿。
“遣人买些贵的存着, 我堂堂王爷府什么都用金贵的,倒是个蜡烛舍不得?”
“知道了老爷。”李铭说完, 识趣的接过茶盏,反身想走。
“对了,让你查那个尹湉湉的来历,查清楚了没有?”
李铭定在原地:“正如老爷所料, 就是尹娇娇的妹妹,前段时间才从蜀中来京,估计就是来寻她姐姐的。”
听罢,景匀顿了一时,方才的困意已消了大半,淡淡道:“下去吧。”
尹娇娇的亲妹妹,又与自己嫡子景淮生往来甚密。
一桩是巧合,巧合多了肯定是费心筹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小丫头再靠近淮儿。
一夜几乎未曾合眼,景匀翻身起床的时候天正卯时。
李铭听见屋内响动,便遣了人进来给老爷洗漱更衣,准备上朝等一应事务。
今日早朝御史吴明又递本子参了礼部郝大人一回,说他大儿子郝永安当街强掳民女。
而那名女子不堪受辱意欲自尽,好在被巡街的衙役拦下,这才没有犯下人命官司,后来这事还闹到了刑部,只是不知现下结果如何。
宣德皇上听罢,投了目光到刑部侍郎冯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