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平朝不言语,踱步走到案台边,拿起纸笔给广陵城的同年起草书信,询问顾青云的下落。
尹湉湉一看他写信也来了精神,要去纸笔说要给家里也寄上一封家书。
段启山看没人理自己,有些无趣,还要继续调侃。
阮平朝斜睨他一眼终于开了口:“段大少,金陵城惦记你的姑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你要把自个儿许给哪个?”
又被威胁了,段启山直恨自己是个没记性的,总是让人家有回嘴奚落他的机会。
“算了算了,刻薄刻薄!嘴上我永远别想占着你一点便宜。”
他心灰意冷的摆摆手,放弃调侃他们的心思,转而去看认真画家书的尹湉湉。
雪白的宣纸,浓重的笔墨,小丫头大字不识两个,只能靠画画给家里带信儿。
费了半天的劲,这边才画了个女娃娃在上面,还是躺着的。
段启山看了半天也没琢磨明白这是个什么玩意,于是开口问道:“你这画的什么啊,你爹娘能看懂吗?”
尹湉湉撂下了笔,仿佛卸下千斤重担似的,她看着自己的作品长叹一口气:“肯定能看懂。”
她指着那个躺倒的女娃娃说道:“这个就是我,这不是倒下了么,我倒了,就是我到了的意思。”
就这么张图,说你死了你病了好像也行……
阮平朝压着唇角的笑意,无奈的将笔墨接到手里。
顺天府尹代笔给尹家寄了封家书,表示小丫头已经到了京城,平平安安,毋需挂念。
金陵盛产丝绸锦缎,段启山家就是做绸缎生意的,在京城内也有几家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