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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向颜今歌,双目直视他眼底。

她忽然想看清,颜今歌望着她,是看情-人,还是看亲人。

她忽然想起一事,当一个人太过看重另一人时,只要能在一起,是情-人还是亲人,都无所谓,若是只有情-人才能拥有对方,那么这个人可以立马从亲人身份跳到情-人身份上来。

但本质上,他还是将对方当做亲人。

她定定地望着颜今歌,颜今歌也回望裴惜惜。

颜今歌的眸子黑白分明,瞳孔更是漆黑深邃,专注地望着人时,好似眼底只有那一人。

事实上,也确实只有一人,裴惜惜在颜今歌的瞳孔上,瞧见了小小的正立的自己。

“怎么了?”颜今歌问。

他的声音不徐不疾,带着些许温度,不算温柔,却能听出其中暗藏的纵容与宠溺。

裴惜惜双耳一酥,忽然想起她还没有颜今歌相认之前,颜今歌端坐在正座,犹如云端上的神佛,说话无悲无喜,好似太上忘情。

那时他的声音是清脆的,寒凉的,犹如自然界的天籁之音,好听是好听,但不带丝毫感情。

彼时的声音,与此时的声音,足以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是独属于她的特权,只有她能听到这种宠溺的不温柔但特别的声音。

“没什么,我回去了,师父。”裴惜惜忽然就歇了探究之意,不管她师父对她是亲情还是爱情,只要她是特殊的,迟早这份亲情,也能转变为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