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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性顺着指尖往体内钻,似万针攒动,扎得人皮肉筋脉闷闷地疼。

裴惜惜脱下外衣跳了进去,瞬间好似被无数长针三百六十度方向贯穿身体,没法躲避,疼痛细细密密。

裴惜惜倒吸一口气。

药浴的疼和炼体的疼,不是一种痛法,炼体是那种割肉似的疼,疼过头了,就钝钝地麻木,若变态一点,疼到极致还会感觉到痛快;但药浴的疼,是被蚂蚁啮咬虫子钻心似的疼,时时刻刻,分分秒秒,存在感极强,没法解脱。

裴惜惜时不时低头看药浴,恨不得下一秒药水就变成清水。

太难熬了,比她在齐云山脉时进行的药浴要难熬不知多少倍。

她师父肯定是故意的,让她长教训。

她真的记住教训了,绝对绝对不会忘记。

她瘫在桶壁上,仿若升天。

等药水清澈,裴惜惜迫不及待的从浴桶里爬出,暂时她对浴桶产生ptsd,不想再见到它。

她穿好宗服,迫不及待地推门出去。

颜今歌坐在窗口安静地看书。

这一幕,裴惜惜之前看过无数次,除了感慨她师父真爱看书外,从没有过其他想法,此时此刻,她却想,难怪她师父能进阶渡劫,这般爱看书,他不渡劫谁渡劫?

她走到颜今歌身边坐下,仰头望向颜今歌。

颜今歌半边侧脸对着她,善根挺拔,线条弧度精致完美,从裴惜惜这个死亡角度瞧去,颜今歌下颔骨依旧绝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