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蔡天天说高考还有两百天,我听着很烦。”她说了没几句又很快止住嘴。
不想说这些不开心的,哥哥看上去很累。
平心而论,温从宜现在的备考环境很好。班级是重点班,每个人都在为了高考竭尽全力。
就连梁父他们知道她高三压力大,也从来不催促学习上的事,每天周末还想尽办法带她出去吃吃饭散散心。
但是她就是考不好,临考越怯。
把题刷了三四套了,考试该错的考点还是记不住,一上考场就忘了精光。
五中到高三后期已经是全面考试的状态了,没有新课要讲,车轮战来了一轮又一轮。
模拟周考、月考、九校联考……考完开始复盘,讲卷子讲错题。
“一一,你太紧张了。”梁勘声线干净,特意放得很柔和,“你还小,会产生‘高考决定了人一辈子’的错觉。”
“但其实不是,这只是你漫长人生里的第一个分岔口。你要做的只是发挥出自己尽力的水平,在几个月后交出一份满意的、不会后悔的答卷。”
温从宜低着眼忍住喉间的哽意,注意力放在桌上的按压笔那:“可是我真的很想考上安清大学。”
以她这个成绩,只可能是擦线低空飘过,但也有另一种不尽人意的可能性。
梁勘把手机立着,撑着手肘:“怎么又想考安清了,想回奶奶家?”
温从宜没敢把真心话说出来,模糊地应了句。
他也没多说什么,话语依然是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那我们慢慢来好吗?还有一个学期,来得及,考的上。”
“嗯。”温从宜看了眼男人身后的背景墙,视线被转移,“哥哥,你是忙到现在吗?你是不是又没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