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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建明,你可不可以唔……”

周建明的亲吻向来浓烈,后半句被吞没,墙角那一处升温,徐至只觉得背硌的生疼,心里骂了这狗千万遍,最后还是身子一软,趴在了他胸口……

离法庭通知的出庭时间没剩几天时,徐至出院有一个多月了,这一个月里,江北走出初春,城里多了几丝生机勃勃的气息,而朱副市长仍旧保持失踪状态,徐至虽不在警务系统工作,但也因着平伯宽和周建明这两个人,以及这铺天盖地的新闻和议论纷纷,不可避免的扫听到一些信息。

最近江北市整个警务系统都十分紧张,听说还从相邻的几个城市借调了警力,搞得徐至这种上班族每天早晚高峰都得在路上堵半个多钟头。偌大的城市,弄丢了一个副市长,一个多月杳无音讯,按照刑侦的角度来看,生还的几率无限接近于零。

而徐至,自那天晚上在医院跟周建明见过一面后,每天都在为即将要上庭的官司忙碌,他偶尔也见过谭骁,对方至多是问问他准备工作的进度,明明跟梁安私通,明明梁安前不久才绑架过他,可这个人见了他就像完全不知情似的。

徐至起初是有些疑惑,后来见了张定全一面,便觉得,人跟人的差别是很大的,比如在某些事上,张定全好像注定赢不过那个人。

至于平伯宽向他问起周建明有没有跟他联系的事,徐至都是一副回答累了的神情,“没有,你聪明,他也不傻,你都找人盯着我了,他能来找我么?”

但这话好像没用,徐至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被监视,上次的绑架,梁安并不在场,几个顶罪的进去了,那人还是逍遥法外,而徐至也确实想不明白,警方盯他的梢,到底是为了找周建明,还是为了防止他再被绑架。更不明白的是,周建明到底把朱信阳弄到哪里去了,是弄死了,还是藏在某处?

四月中旬。

江北市临江区人民法院。

徐至在被告席落座,上诉的工人代表是后进来的,她身后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那男人戴着无边框的眼镜,在走进来的时候,噙着笑跟徐至点了下头。

原告是吴元青的妻子王兰,在法医确认无头尸为吴元青后,调查进展的极快,但又由于李大志跳楼昏迷不醒搁浅,警方至今还未给出调查结果,王兰一众工人实在等不得了,法庭上便主诉越海集团对旗下子公司美跃监管不力,导致施工工地频繁断工,工人未能按时拿到工钱,且工地事故频发,受害者及家属没有得到相应的赔偿。

徐至则以美跃只负责开发,工程外包给工程队为底,且外包协议内容划清了责任分配,跟对方律师展开了近半日的拉锯战。

那天下午从法庭出来,徐至在门口台阶上多等了一会儿,站的还是他上一次被人掀下去的位置,只待自己反应过来才悄无声息的往后挪了几步,接着后背便被一只手撑住了,徐至侧过身,冲那手的主人笑道,“恭喜啊,向律师。”

向安格的眼镜在下庭后就摘了,这时候看着,温顺了许多,“徐至,你是在考我?”

“那倒没有,就是觉得我俩没真正博弈过,这次是个机会呀。”

向安格笑着点点头,“那徐律师,赏脸吃个饭?”

“可以啊,咱俩也好久没见了。”

说着便并肩下了台阶,向安格多看了他几眼,才说,“年初,我在墨尔本遇见过你父亲,看样子,你们有很久没见了。”

“嗯,很久了,”徐至说,“我和他们之间没什么变化,你知道的。”

“我知道,”徐至车子停在路边,这会解了车锁,站在副驾驶边极其绅士的给向安格打开了车门,而后听他问,“你现在…有人陪么?”

第32章 你可只有谭骁

“有。”

徐至上了车才回了这话,还说,“陪的少,我倒是很想去陪陪他。”

向安格知趣,在他的话里点头,并没有多问。

认识徐至那会,新生才刚入校,徐至一个人拖着一个硕大的行李箱,大约是累了,进了校门没走两步就在路边坐下了,主干道上人来人往,徐至拿着一瓶纯净水,瓶子里插了根吸管,边喝边物色苦力。

向安格就是那时候凑上去的,谁知后来宿舍铺床,充值水卡,饭卡,买生活用品的活全都落在了他一个人身上,徐至也不爱一个人睡觉,半夜里会上楼,爬上向安格的床,憨憨睡一宿,第二天醒来把向安格踹下床,说要吃蘑菇馅儿的包子和半糖的豆浆,半糖的豆浆,向安格都是回来的路上往杯子里扔一颗旺仔奶糖,倒也忽悠的过去。

到徐至大一快结束,向安格才发觉他这人其实有些孤僻,可孤僻这个词又不完全贴切,徐至从不参加集体活动,社团没有,班级活动请假,联谊也躲得不见人影,但他又极端的需要人陪,他需要一个人在他身边,即便不说话,他都需要有个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