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明拿起手边的dv,摁了录像后对准了朱信阳,“有些事情,死了要带进棺材里,活着,就得守住那顶乌纱帽,所以你不会承认的,我也不打算亲耳听到你的忏悔,我没怎么读书,法律是什么,公正是什么,这些比起那些在你床上被你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小姑娘算的了什么?”
“你胡说什么!”
“胡说么?就当是胡说吧,法律怎么讲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我没有杀人!”朱信阳激动的几乎要从传输带上站起来,“我用得着偿还什么!!”
周建明大约不想跟他掰扯了,走到前头去,摁下了传输带和裁剪机的总闸,传输带再次开始滚动,朱信阳就在那上头,一点一点的朝刀口挪去。
第30章 生死未卜
“啊,啊啊啊,”朱信阳惊恐的嘶吼,“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我有罪,你要我说什么,做什么,我都听你的,快停下来,快停下来啊!”
周建明无动于衷,直至传输带到了他面前半米的距离,他也没有要伸手关掉总闸的意思,朱信阳便是离刀口越来越近,就在半个头快要凑近刀刃时,他玩命的喊道,“是,是我,我不该玩那些小姑娘,对不起对不起,呜…我不该伤害她们……”
机器届时停下,周建明就这么垂眸看着他,眼底仿佛要滴下血水来,“我救不了你,朱信阳,你不死,她们过不了一天安生日子。”
周建明陈述完,手指再次伸向总闸的开关,而就在他刚触到时,门口响起了锐利的刹车声响,一辆接着一辆,“周建明,你最好别动他!”
厂房门口进来了黑压压的一群人,看不清他们手里拿的什么,但极容易分辨的,是带头的男人,一头长发。
“把人还给我,”梁安这个位置,看着里头是黢黑一片,他知道人在里面,但无法断定具体在哪个位置,“徐至在我那里,周建明,你不想看看他?”
周建明没作声,他将朱信阳挪了地方,彼时背靠着一台机器,辨认着门口的动向。
“我原来想,徐律师家里的监控其实拍到了不少好东西,比如徐律师那副好身材,或者你们俩的琴瑟和鸣,这些要是发到媒体上,没准徐律师又要火一把,后来我又想,你毕竟是我养了几年的狗,没有人情也有交情,我不好让你太难看,所以我把徐律师请我那儿去了,我也很好奇,让你像个瘾君子一样的徐律师,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
“周建明,警方就快找到你了,你得谢谢我,让他们分身乏术,给你留了喘口气的机会,我最后再说一次,把人还给我,我保你无事。”
“不可能。”
偌大的厂房,周建明这三个字,低沉却又震耳欲聋,梁安未做反应之际,一声剧烈的爆炸声轰然响起,浓烟滚滚而出,梁安下意识捂住口鼻,等余音消散,再让人进去时,里头已经找不出半个活物了。
一小时后,徐至被平伯宽从一栋别墅里抱了出来,昏昏沉沉的上了救护车,勉强能睁眼,也勉强能辨认出身旁坐着的,叫平伯宽。
“你……找到周建明了?”
“没有,不过,我们找到了周小薇。”
“周小薇?医院那个姑娘,叫周小薇?”
“嗯,周小薇,”平伯宽说,“她是周建明亲生的妹妹。”
“那,”徐至一激动,被护士眼疾手快的摁了回去,“警官,伤者现在不易情绪过激,什么事等他好点了再说可以么?”
“你先休息,”平伯宽的手心盖在他手背上,“休息好了再说。”
徐至在他这话说完后就昏睡了过去,那会护士莫名多看了平伯宽几眼,从事这行十来年,见过的伤患和公职人员无数,她鲜少在一个警察脸上看到这种介于心疼和同情,多一分一毫就变了味儿的神情,救护车来得晚,她不知道刚刚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躺在担架上的这个人,一定受常人难以接受的苦。
的确是苦,平伯宽想,他刚刚闯进去的时候,徐至已经被剥光了,几个男人正围住他抚摸着他的身体,而他,躺在餐桌上,胳膊上有一个触目惊心的针孔,光是凑近了闻味道,平伯宽的后脊都生出一股寒意,致幻剂,这些狗东西,正要给一个律师打致幻剂……
两天后。
江北市第一医院。
白盛楠拿了一支百合,插进了徐至床边的花瓶里,一边拿小喷壶往上头洒水,一边给那花拍照,徐至早就醒了,这会瞧着她,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老戚?老戚!”
戚景熠匆匆从外头跑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脸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