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他妈妈姓?”
“嗯……户口上姓周,他自己不大愿意,村里头就一直以为随我姓的。”
说话的功夫,周建明回来了,身上挂着草和泥巴,见了门口的三人,一溜烟钻回了自己屋里。
“好了,该睡了。”村长站起身,拿了小马扎回屋。
这是村长的习惯,每天傍晚,周建明去后山上收羊,总是会贪玩,在外头呆到天黑透了才回来,老爷子就像刚才那样坐在门口等,一直等到他回。
徐至和向安格回了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困意就来了,夜里,周建明又到了窗户边,举着艾草给他们熏蚊子,徐至迷迷糊糊的看见了,心里头不知被什么东西敲打了下,便冲窗户外的人道,“去睡吧,周,周建明,屋里没蚊子了。”
外头的人愣了一愣,不多时就走了。
第二天一早,徐至想着要上一上午的英语课,强打着精神起了床,从村长家走去了教室。
所谓教室,不过是一处空置的瓦房,摆了几副桌椅,挂了一张黑板,村里到年纪念书的娃娃拢共才二十来个,周建明是最大的,十二岁,个子也是最高的,看着完全不像是小孩。
徐至是在走到教室门口跟他对上视线的,那家伙是个孩子王,走哪都有一群小跟班,徐至那会看着他眼睛,突然间觉得毛骨悚然,因着那孩子眼里一瞬间闪过了憎恶的,甚至阴鸷的神情。
“你,你干嘛呢,不进去?”
周建明没回话,扯了扯嘴角,转身进了教室。
那天晚上,徐至在被窝里摸到了一条死蛇,他的尖叫几乎让整个村子的人都醒了,向安格眼疾手快的把人抱去了另一个屋子,等老村长弄走了那条蛇,回去还检查了几遍才连哄带骗的把徐至弄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