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明主动走了过去,警察归还了随身物件,他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皱巴巴的烟盒,抽出一支扭曲的烟点上,最后停在徐至旁边,靠着车门,“想通了?”
徐至拿手在面前扇了扇烟雾,而后将另一只手里的照片举起来,放在周建明的脸旁边,一边对比一边说,“你也没怎么变嘛,怎么我才记起来……”
周建明哂笑,徐至第一次见他笑,神色收敛了些,问,“我要是想不起来,你就没打算主动招供?”
周建明抽烟抽的厉害,这会就去了一大半,他看了眼徐至,将烟屁股扔远了,“上车。”
徐至还未反应,他已经打开驾驶座的门进去了。
钥匙没拔,车子低鸣了一声,徐至迅速绕过车头上了副驾驶。
车子子弹一样从这条街道穿过,最后停在了徐至楼下,周建明握着他肘弯带着人一路上去,最后甚至当着徐至的面开了他家的密码锁,还把人扔进了屋里。
徐至扶着墙站稳,脸上还有些难以掩盖的仓皇,“周,周建明对吧,都十年了,我已经要把你忘了,你出现在我面前是什么意思!”
周建明不说话,逼着他往后退去,若不是十年太长,他们还真的没必要从零开始认识。
太熟了,熟到什么地步呢?
徐至看着这张脸仔细的想,熟到从大凉山回到江北,山区那几个孩子的所作所为在之后的整整一年里都让徐至觉得惶恐不安。
“老师,”周建明突然这样称呼他,说,“人是要守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