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姨娘皱起眉头,“你知道她是谁吗?是李循柔,她又回来了,她要报复我们,你不要被她迷惑了!”
“报复?姨娘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李宴没有木姨娘的急切,不急不缓地走着,他本想看着她们一步步上去,再骤然跌落到谷底,但她回来了,由着她自己的想法可能更合适。
木姨娘见他有别于往日的冷淡,心里沉了沉,“李宴!你别忘了你是怎么有今日的,没有我,你早就冻死在街头了。”
“在姨娘身边这么多年,姨娘都没看清我是什么人,她从不拿正眼瞧我,倒是看出我的狼心狗肺了。”如此说来,她讨厌他不是没有道理。
木姨娘道:“你不要糊涂!我们才是一条船上的人,怜蓉是未来的太子妃,将来还会成为皇后,对你只有好处!”
李宴目不斜视,为何不想想这样的好事怎么就独独落在李怜蓉头上,是她倾国倾城,还是才华出众,亦或是对镇国公府的看重?
如果是常人兴许会考虑这些方面,但有太子的插手,只怕那下面会是更深的陷阱,看似花团锦簇,实际前途渺渺,哪有什么好处可言。
“你难道要让老爷知道你不是他的血脉吗?”
李宴看向她,“姨娘若是敢说,大可以向父亲言明。”
此话一下拿捏住了木姨娘的死穴,她不敢说,如果把此事和盘托出,她就彻底完了。
木姨娘看着此刻的李宴,感到极为陌生,忽然觉得她当年是在引狼入室。
……
两日前循柔就醒了,醒来的时候萧执正坐在她的床边出神,她躺在床上,从侧面看去,只觉得他的侧脸线条颇为出众漂亮。
“给我倒点水。”循柔坐起身来,碰了他一下。
萧执看了看她,起身倒了一杯温水给她,递到她手里的时候,突然问道:“你知道容香是毒药吗?”
“当然。”他之前跟她说得很清楚,连用法什么的都给她详细写明了。
他点了一下头,又问道:“你觉得会有人把毒药往自己身上使吗?”
循柔喝了半杯水,把杯子往他手里放,“这不是找死吗?”
“自己拿着。”
他抱起手,盯着她道:“所以你也想找死吗?也想试试容香能不能变美?”
自己拿就自己拿,循柔瞥他一眼,“你以为我用了容香?”
萧执道:“你的身体在衰弱,毫无缘由地衰弱,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别的原因。”
循柔淡声道:“我没用那个,或许只是寿元到了。”
萧执在床边走了几步,“你才多大,就跟我提寿元?照你这意思,我是不是也得给自己备口棺材?”
循柔打量了他几眼,“你是应该早点准备,又要选位置,又要建陵寝,比我们麻烦多了,准备个几十年都不为过。”萧执看了她片刻,坐回床边,接过她手里的杯子,垂眸思量了一会儿,他忽然看向她,眼眸微眯,“李循柔?”
循柔破颜绽笑,“你果然猜到了,我就说你聪明。”
若不是知道她是谁,又怎么能把事情办得如此妥帖合心。
她从不说她要什么,但萧执可以看,从她的行为举动里,推测她的想法。
她不想进京却又跟着李宴进了镇国公府,若说是为了李宴,倒不如说她是奔着木姨娘母女去的,她和她们又有什么纠葛呢,顺藤摸瓜地查了一下,得到了越来越多的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