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定拿眼去瞧循柔,跟着她的时间长了,习惯性地听她拿主意。事实证明听她的话不仅吃不了亏,还能过得相当滋润,但是在男人的问题上,她可就太多情了。
先是招惹了那位,骗身骗心后,冷不丁的,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他们好不容易在逢西落了脚,她又招了个护院,那是招护院么,要求那么多,还得长得好看,分明是给她自己找相好。
他就说这么脚踏两只船早晚要出事,果然让他说着了吧。
看着郑青山出了院子,循柔收回视线,瞥见张定投来的目光,她在他和萧执之间扫了一圈,出声道:“方才我听到你叫他公子,你认识他?”
张定懵了一瞬,想说她应该比他熟,但他看到她的眼神,很快反应了过来。
之前他们商量过这个事,她变了个样子,她自己不说,旁人也没有证据证明,但他的模样没变,要是被人认出来,就得咬死不认,把从前那事全推出去,把她摘个干净。
张定讪讪地道:“认识,认识。”
循柔捏着袖子,迟疑地道:“原来你们是认识的。”
“公子你怎么来这儿了?”张定瞅着他问道。
萧执从循柔身上扫过,看向张定,缓缓道:“你说为什么?当初在宿安你们拿了我的传家宝就逃之夭夭了,即使远隔千里,我也得找啊。”
循柔忽地捏紧袖子,呸,污蔑,纯属污蔑!
张定忍着没去看她,她还干这事了?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这是不是叫私吞?
“公子,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拿!就算借了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碰您的传家宝啊!”张定力证清白。
“你没拿,也能保证她没拿吗?”萧执的神色陡然一厉,“说,她到哪去了?”
“小人真的不知道啊,我、我是被她胁迫着离开宿安的,当时我就想清楚了,不能再跟着这种没良心的女人了!公子对她多好啊,她不知感恩,还偷了公子的传家宝,我当即就决定要跟她分道扬镳!后来我趁她不注意,就自己偷跑了。”
张定一番义愤填膺地陈词后,看了看循柔,接着说道:“再后来,我就遇上了这位寻寻姑娘,她家里没了人,一个人流落在外,还差点没人给骗了,我们两人就搭个了伙,在逢西落脚,开了这家豆腐坊。”
循柔粉颈低垂,因着张定的话流露出些许忧伤。
张定坚定地表示自己跟那女贼已经一拍两散,更希望萧执能为民除害,“公子你可要一定要抓住那个女贼,不能再让她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了!”
萧执挑了挑眉,沉吟片刻,转头看向循柔,“你叫什么?”
循柔轻声道:“寻寻,寻寻觅觅的寻。”
他以前问过她的名字,那时她说她叫翠花,他表情古怪地盯了她好久,一副想笑又忍着不笑的样子,虽然他从来没叫过她翠花,但这个名字绝对令他印象深刻。
还好她有先见之明,出门在外,哪能轻易暴露真实姓名。
“我觉得翠花更好听。”
“呵呵。”循柔假笑了两声,就说他不正常,真觉得好听,当初也没听他叫过。
循柔往旁边挪了几步,跟他保持距离。
不管他怎么想,她现在是寻寻,不是翠花,跟他没关系,说他是她相好,那也是被他威胁的,他要出气也好,要找传家宝也罢,都赖不到她头上,要找就找翠花去。
循柔给了张定一个眼神。
张定硬着头皮问道:“公子,您看您什么时候去为民除害啊?”
萧执慢悠悠地回了句,“不急。”
他当然不急,这厮干起来采花贼的勾当,他乐着呢!
循柔咬了咬牙,虽然从他身上也能薅羊毛,但比起一个短期饭票,她更想捞一个长期的,稳定的,可以随叫随到的长期饭票,他来了第一天就把她相中的长期饭票气走了,这还怎么得了。
以前,循柔稀罕极了他那身漂亮羊毛,为此她想法设法地接近他,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又找到了另一只羊,准确的说是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