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定佩服地看向郑青山,没见过这么爱干活的,把两三天的豆子都磨出来了,一个人顶三个人用。
“你不累啊?”
郑青山往屋檐下扫了一眼,她躺在一张躺椅上晒太阳,头顶合着一本书,“不累。”
张定羡慕地看了看他充满力量的手臂,刚感叹了一句人和人就是不一样,转头看到悠闲自在的循柔,更是羡慕得不行,这才是享福的命。
旁人的艳羡,循柔不得而知,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远没有表面上这样自在享受。她的脑子里好像挤压了许多东西,找不到释放的办法,挤压再挤压,头痛也随之而来,如今比当初要轻了许多,那些似乎是她曾经的记忆,或许等她梳理开了也就不疼了。
也有更简单直接的法子,比如跟萧执和郑青山接触的时候,能瞬间头清目明,循柔思索了好一会儿,想到她刚才棺材里钻出来时,脑海中浮现的事情,她隐约知道这个世界有三个男主,那她所遇到的萧执和郑青山会不会就是所谓的男主呢。
循柔没想太多,是与不是对她来说没多大差别,只要知道有用就行。
到了夜间,循柔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瞧着镜子里愈发美貌动人的脸蛋,怎么看也看不够。
敲门声响起时,她头也没回地说了句,“进。”
郑青山走进屋子,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在屋子中央停下脚步。
循柔挽了一下头发,起身走了出去,裙摆小幅度摆动,漾起层层涟漪,把手腕往桌上一搭,抬眸瞥向了他。
郑青山伸出手去,将那截白皙的手腕握入手中,指腹在她的腕间轻轻揉按,好似在摩挲一块触手温润的羊脂玉,他偏着头不去看她,只盯着一点摇曳的烛火。
循柔遮着唇打了一个哈欠,慵懒地撑着下巴,他要是能给她揉一晚就好了,能让她好好睡个觉,但他还挺讲究,坚决不肯在她屋里过夜。
为了不显得自己这个东家太过无良,只好顺了他的意思,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跟萧执那个神经病一样,没道德,不要脸,都定亲了,还想把她带回去,不知是要让她给他做小,还是没名没分地跟他,等他腻了就甩到一边。
不过有时候也可以不要脸一点,循柔有点犯愁地盯着郑青山,难道要想让他过夜,还得成个亲?开什么玩笑。
片刻的工夫,郑青山已经揉完了,循柔眼看着他要收回手,反手一抓,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空气突然凝滞了一瞬。
他看了循柔一眼,“到时间了。”
循柔“哦”了一声,没有撒手。
郑青山抽了抽手,她两只手一起握了上来。
循柔轻声细语地道:“小时候,哥哥也是这么牵着我的手,还坐在床边给我讲故事,哄着我睡着了才走。”
说完,她眼巴巴地瞅着他,一双水眸映着烛光,潋滟生姿。
郑青山道:“张定说你没哥哥。”
“……”
起初循柔和张定商量的是父母双亡,无牵无挂,家里有点积蓄,辗转来到逢西开了这家豆腐坊。
郑青山问起的时候,张定就按着当初说好的跟他说的。
“没有兄弟姐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