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循柔在一阵马蹄声中醒来,他又跑了。
“还追不追?”张定期盼地看着她,昨晚她都得偿所愿了,可以就此打住了吧?
循柔照着镜子,毫不犹豫地道:“追!”
张定表情古怪,她是不是上瘾了?
再次相遇的时候,循柔正在卖身葬父。
女要俏,一身孝,她耳畔别着一朵小白花,白布遮着头,露出乌黑的发,脸上戴着面纱,一身白衣跪坐在地上,轻声啜泣着,光是这份楚楚可怜的风姿便吸引了不少人。
很快就有人上前询问了,“小娘子,我给你二两银子,把你爹下葬以后,跟着我怎么样?”
“这位大哥是在开玩笑吗?二两银子都不够给我家狗下葬的,您要手头拮据,就别跟着凑热闹了。”
那人脸色铁青,“你想要多少银子?”
“一百两吧,这可是我爹,不能委屈了他。”循柔拭了拭眼角。
大家无一不惊讶,有人劝说,有人嘲讽,循柔不为所动,大家议论了一阵子也就散了。
直到街上来了一位阔少爷。
循柔把张定伸出来的胳膊塞好,抬起头,泪眼盈盈地瞅过去。
萧执撩起袍子半蹲下来,瞅了她几眼,伸手撩开席子,他眉头微挑,“你爹够年轻的。”
循柔抹着泪,把席子盖了回去,“保养得好。”
“怎么卖的?”
“别人问价,我都是要一百两的,公子你的话,我给你打个折,二两银子好了。”
张定暗自腹诽,她不是给她家狗下葬就得要二两么,刚刚还要一百两,标准怎么说降就降!
下一瞬,张定就听到萧执对人吩咐道:“把他埋了去。”
张定心里咯噔了一下,不会来真的吧。
循柔体贴地道:“把银子给我就好了,不用麻烦公子。”
他看着她道:“不麻烦,送佛送到西。”
循柔点头,“行啊。”
不行!在两个人的眼皮子底下,张定拽了拽循柔的裙子。
萧执勾了勾唇,“你爹这是又活了?”
循柔缓缓道:“是啊,我真开心。”
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萧执捏过她别在耳边的小白花,在指间捻动了几下,忽然转过头去,她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他瞧了瞧她,突然说道:“我有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