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村子里,循柔把小男孩拉到身前,询问村民是否认识他,一问之下,居然还真有认识他的。
“原来这孩子长这样,突然洗干净了,我差点没认出来。”
循柔低头看了看他,猜测他到底是不是秦风,铜刀又怎么会在他手里,思绪有点混乱,她带着他要往他家找去。
“你可小心着点,他爹脾气大得很,你这瘦瘦弱弱的,都不够他打一拳的。这孩子从小就没人管,成日在村里偷鸡摸狗的,你管他干啥?把他……”村民提醒了她几句,说着说着,忽地对上那孩子乌黑的眼睛,黑沉沉的,看得人心慌,后面的话就没说下去。
循柔带着小男孩找到了他的家,她只要牵着他的手,他就乖乖跟她走,这要把他卖了,他还得傻乎乎地给别人数钱。
他紧紧地跟着她,看了眼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她的手又白又软,而他的那只手又黑又小。
“有没有人?”循柔在破旧的土屋前喊了几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个骂骂咧咧的声音传出来。
“谁在外面乱喊,吵到老子睡觉,老子揍死你!”男人走出门,看到门口有个瘦瘦的灰衣男子,蜡黄着一张脸,头上还戴着一个斗笠。
“干什么的?”
循柔把小男孩推到身前,“给你送儿子来了。”
男人闻言脸色大变,看到被她推到身前的小男孩,当即瞪大眼睛叫道:“你不是死了吗?”
循柔抬起小男孩的脑袋,低头看了看他,“活的。”
“不可能,不可能,他早就死了!”男人惊恐万分,尤其是看小男孩此刻往后仰头的姿势,瞬间想起他那晚折断脖子的样子。
这么高壮的男人被个孩子吓得屁滚尿流,慌乱地跑进屋里,紧紧关上了门。
他的心脏狂跳,视线往墙面扫去,看着墙面上的暗红污渍,想起前天晚上他对着小男孩发泄怒气,把他扔到墙上,折断了脖子,当时就没气了。
趁着夜深人静,他把尸体扔进了河里,都死了这么久了,怎么可能还活着!外面的一定是鬼!
循柔若有所思地看着紧闭的房门。死了?那这个又是谁?
小男孩站在她身前,她没有松手,他依然保持着向后仰头的姿势。
循柔拍了拍他的脑袋,“你家到了,回去。”
说完,她送开了他,缓慢地朝牛车走去,她坐上牛车,二话不说地驾车离去。
小男孩看了看速度缓慢的牛车,又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屋门,想了一下,迈进了小院的门。
循柔在路上琢磨了片刻,从头到尾地捋了一遍,一切的不寻常似乎从很早就开始了。
起先是雷泽的水,那样一望无际的浩瀚水面,里面的水却是温热的,像温泉一样,初时她有些惊讶,却没有多想,后来才发现这个水热并不寻常。
然后便是乌金,是什么时候不一样的呢,循柔回想了一下,应该是那晚它走丢的时候,再找回来就有了不同。她惊奇地发现,它和秦风有某种联系,想来一开始秦风来做她的护卫,或许是为了它。
思及此,循柔又想起了那个小男孩,虽然匪夷所思,但她有种感觉,他就是秦风。眼下的情况不太妙,她此刻孤立无援,又没有极高的武力值傍身,把他带在身边,就像揣了个定时炸弹,而且她刚把他坑了那么一小下,很容易有误会。
他是从庸那里逃出来了?怎么变成了小孩,看着像是不记得之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