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思考着,手指忽然感到几分湿濡,抬手看了一眼,是鲜红的血迹。她把它抱了过来,指尖拨开它颈间的毛,伤口有些深,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给咬了。
“还乱跑吗?”循柔抬起它的脑袋,本想教训教训它,但它受了伤也不叫唤,反而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像不知道疼似的,乖得不像话。
循柔跟它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一会儿,它喵呜了一声,钻进了旁边的软垫里,把脑袋埋了进去,屁股还在外面撅着。
她伸手摸了把它的尾巴,它埋得更深了,循柔把它捞出来,用帕子给它擦去血迹,又拿出一小瓶药粉撒在伤口上,最后拿着手帕往它头上一系。
循柔看了几眼,忍着笑给它簪了朵花,把它抱在怀里笑道:“乌金还挺俊俏的。”
避开它的伤口,循柔漫不经心地抚摸着它的脊背,夜里清寒,怀里的小东西身上热烘烘的,她倚着舒适的靠枕,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怀里的乌金却没有睡,它被她抱在怀中,呼吸间全是清甜的暖香。
安静地看了她片刻,见她一直闭着眼睛,呼吸变得悠长舒缓,它有些着急,抬起小爪子去推她,嘴里喵呜地叫着。
循柔皱了皱眉,把它按进了怀里。
发现她只是闭着眼睛,它就不再动了,学着她的样子闭起了眼睛,尾巴灵活地勾住她纤细的手腕。
一夜过去,队伍准备启程。
循柔因为身体原因,大部分时间都在车里。
在外面不如在族里方便,舟车劳顿,不能好好休息,身体常有酸痛感,侍女给她捏肩揉背效果也不大,只有每晚在雷泽沐浴才能消去一身疲惫。
昨晚难得好眠,醒来时整个人都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乌金躺在她身边,压住了她的衣袖。
循柔慢慢地解开它头上的帕子,去看它的伤口时,惊讶地发现,伤口已经愈合了,她拨了好一会儿,都没找到伤痕。
乌金睁着眼睛看她,摊开了四肢让她摸,看到她蹙起眉头,它翻了个身,后面也可以摸。
令它遗憾的是,她已经收回了手,一定是它的皮毛不够光滑。
循柔拿出昨晚的药瓶看了几眼,这是她的族长父亲给她的良药,药是好药,是由族里最好的巫医调配,效果比普通的药要好上许多,但也没好到这种程度,睡了一觉,连伤痕都不见了。
她捏着药瓶,瞥了眼乌金,“小煤球,是你恢复力强的缘故吗?”
乌金歪着脑袋看她,循柔不指望一只猫能开口说话,但她对上它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又觉得它灵性十足,仿佛真的能够听懂。
侍女进来为循柔梳洗打扮,用玉梳轻轻梳理着长发,听到一声弱弱的猫叫,她转头看去,看到乌金贴在小姐的膝边,爪子上勾了一条丝线。
“小姐,乌金把您的裙子抓破了!”
循柔摸了摸勾出丝线的裙子,瞅了眼好像知道自己做错事,抱住她膝盖的小东西,她捏了把猫耳朵,对侍女道:“换一件吧。”越来越会撒娇了。
“是。”小姐对乌金越发纵容了,对着外人的时候不假辞色,对这只黑猫却是宽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