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庄抑非刚要去拉门把,被他拖过来的女人双手双脚地扒到了他身上,像一只缠住人不放的八爪鱼。
他垂眸看她,捏着她的后颈把她往外拉了一下,触手缠得愈发紧了。
“亲爱的,我放心不下你,就让我留下来陪你吧。”
循柔担忧地望着他,“你想想身边没有人照顾,万一你死在屋里怎么办?等人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得凉透了,多惨啊!有我在旁边,还能给你整理整理遗容呢,我可会打扮人了。”
庄抑非眼眸微眯,“你是要照顾我,还是盼着我早点死?”
“呸呸呸,别说不吉利的话。”循柔捂住他的嘴,指腹轻贴在他的薄唇上,只觉得他的体温有些偏高。
她刚才说的还少了?庄抑非拉下她的手。
循柔轻声道:“我当然是要照顾你的,怎么会盼着你死呢?”
他讽刺地扯了扯唇,“你要怎么照顾我?”
循柔眨了下眼,在他面前伸出一只手,手心里攥着那把没吃完的药片,“喂你吃药。”
太委婉了,她可以直接说送他去死,庄抑非倾过身子,握上了门把。
循柔收紧手臂,“我是不会走的。”她还没玩够他。
庄抑非被她勒得更难受了,他喘了口气,看了她一眼道:“这就是你走的第一步?”
循柔没作声,听不懂他说什么,他淡声道:“我倒是没听说本城有这么个王太太,听起来颇有手段。”
“男人不用那么八卦。”是他孤陋寡闻。
他往前逼近一步,眼眸深邃地盯着她,“惦记我的财产,想让我净身出户?”
循柔黛眉微蹙,不满道:“谁这么多嘴多舌?”
艾莉一直跟她在一起,没那个时间去说闲话,一定是司机给泄密了。
循柔所料不差,的确是司机跟庄抑非说的,这女人居心叵测啊,万一先生着了她的道,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庄抑非听了只想笑,且不说她有没有这种想法,即便是有也不可能实现,他不是什么王先生,不可能被她迷得晕头转向,更不可能娶她,第一步都走不下去,后面的也就不必提了。
庄抑非看着身前的循柔,指腹摩挲了两下,语气平淡地道:“别做梦了。”
循柔想起梦里的小庄,多么热忱的年轻人啊,连世俗的眼光都不在乎,她要是点头,他肯定是愿意的。
梦里梦外真能分得那么清么,循柔想试试。
“亲爱的,你闻闻我香不香?”循柔搂住他的脖子,往前倾了倾身子,将一截白皙的脖颈露在他的眼前。
他要是没回来,她这会儿就上床睡觉了,她洗完澡,头发刚刚晾干,浑身透着一股润泽的水汽,淡淡的沐浴香气弥漫,经由体温加热,混合出奇异的香气。
每个人的喜好不同,有的人喜欢丰满曼妙的曲线,有的人喜欢精致孱弱的韵味,循柔发现在梦里的时候,庄抑非的视线会落在她的颈间,耳畔,手腕或者脚踝,像是用碎玉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白玉美人。
庄抑非眼眸深邃,身体过高的温度令胸口有些闷热,一捧冰凉的雪近在眼前,仿佛只要含上去,就能解去闷热与隐痛。
手指在那截纤腰上轻轻摩挲,他不排斥她,甚至喜欢她的靠近,庄抑非脸上的表情愈发沉肃。
循柔瞟了他一眼,他的眼眸深邃,像深夜覆盖下的海面,平静之下藏着暗潮汹涌。
她往后退开几分,他却朝她逼近了一些,拉开的距离骤然缩短,锐利的眼眸凝视着她,“不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