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她红润的嘴唇,“你用过了。”
“那你直接用碗好了。”
循柔撇撇嘴,正要伸手去端碗,手腕忽然被他握住,灼热的掌心烫到了细白的肌肤,她眨了下眼,有点拿不住勺子。
他握着她的手咽下一勺粥,旋即松开了手。
循柔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担忧道:“身上烫不烫,头晕不晕?”
“不烫,不晕。”他拿开她的手,略有不耐地叩了叩桌子,“你还吃不吃饭了?”
这样正常多了,循柔弯起唇角,大方地分了一份虾饺给他,又把那碗粥推给了他,“辛苦小庄了,你也吃。”
庄抑非看了眼她推过来的那碗粥,旁人不能嫌弃她,她却可以光明正大地嫌弃别人。
吃完早饭,循柔回了房间,那些家务她是一向不理的。
庄抑非慢条斯理地收拾东西,片刻后,她换了身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动作顿住,定定地看了她两眼,循柔说道:“我要去上班。”
“不是下午才去?”他反问道。
在他的注视下,循柔回道:“换班了,早班!”
“你从来没上过早班。”
循柔理所当然地道:“什么事都有第一次嘛。”
庄抑非眉头微挑,撒谎。
他扫过她戴上的耳环和腕间的手镯,裙子也是新买的,什么事情需要特意打扮?
“需要我送你吗?”
“不用不用,我已经叫车了。”
庄抑非目送她离开,倒了杯凉水缓缓饮下。纸包不住火,不用他去猜测什么,迟早都会知道,同时他也清楚,绝不会是让他高兴的事。
果然不出他所料,到了晚上事情就已经水落石出。
她下班时抱回了一捧玫瑰花。
循柔羞涩地挽了挽头发,“好不好看,别人送我的。”
庄抑非想问问这个别人是谁,她脸上的羞涩是因为对方令她十分满意?
他一句话没说,她似乎也不需要他说什么。
“其实我今天是去相亲了,同事给我介绍的,对方条件老好了,有车有房,还是个什么经理,就是人长得磕碜了点,不过男人又不是靠脸吃饭的。”她一只手抱着花,一只手抓着他的衣服,跟他随意地闲聊,“他对我特别满意,差点就要当场求婚,吓了我一跳。我可不能着急,得货比三家才不吃亏。”
“你想嫁人?”庄抑非道。
“虽然你爸去世还没到一年,但一个女人带孩子太不容易了,光靠我这点工资怎么养家。我给你找个后爸,到时候咱们都轻松了。”循柔轻靠在他的背上,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我也没办法,谁让我什么都不会呢,除了嫁人还能怎么办?”
庄抑非道:“什么都不会,为什么不能听听别人的意见?”为什么要用她那颗奇奇怪怪的脑子做决定。
循柔反驳道:“我听了呀,这就是别人给我的意见。”
“……”
无论你想得多好,她总能让人措手不及,说着跟他相依为命,转眼又迫不及待地相亲嫁人。
“你有什么想法吗?”循柔戳了戳他的背,好歹也是给他找后爸呀,有点参与感好不好。
“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