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利的指甲抓破颈后的肌肤,庄抑非拧起眉头,一把拉开她,“你在干什么?”
循柔被他甩了下去,她的脑袋枕在沙发上,海藻般的长发披在身上,将一张瓷白的小脸衬着愈发精致。
她盯着他,分外专注的凝视,反而会有种脊背发凉的诡异感,她低语道:“我只是想让你再吃点,买了那么多,你却只吃了一个……”
庄抑非皱着眉看了她片刻,离开了客厅。
屋子恢复了安静。
循柔侧着身子倚靠在沙发上,眼睛看向窗户,现在是白天,外面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了屋内,光影里漂浮着细小的微尘。
她看得出神,好半天没移开目光。
太阳日升日落,梦境与现实如此真实,活在梦境里的人也以为自己的人生是真实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总叫人分辨不清。
房间里,庄抑非摸了一下脖子,看到指腹上的红色血迹,不由得蹙了蹙眉,脖子都让她抓破了,理由竟是想让他多吃点苹果。
他拿纸巾擦去手上的血迹,旋即又想起她蜷缩在沙发上的模样。
半晌后,庄抑非冷着脸走了出去,她竟然也没挪动位置。
上次便是趴在那里睡着了,这次没有睡,却在一瞬不瞬地看着窗户。他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只是那种空洞的眼神让人看着实在心烦。
庄抑非看向桌上的苹果,拿起一个咬了一口,脸色差得要命,仿佛吃在嘴里的不是又大又甜的红苹果而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直到耳畔响起的声音,循柔的眼睫颤动了一下,缓缓地瞥去一眼。
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微微牵了下唇角,温柔而澄澈。
庄抑非垂下眼皮,在她的注视下吃完了一个苹果,抬眸看向她,“你怎么回事?”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是在指她方才明显不正常的举动。
循柔懒洋洋地靠着沙发,歪了歪头,“我挺好的。”
庄抑非看了她片刻,“你口中的好就是指为了让我吃苹果而抓破我的脖子?”
“你脖子破了么?”循柔直起身来,挪到他的身边,“我看看。”
庄抑非冷眼睨着她。
循柔伸过手去,“别动。”
她勾着他衣领看了眼,颈后那边果然留下了几道血痕,他也没有处理,这会儿上面还有血珠。
“吓到你了?”她转过头来去看他,柔软的发丝扫过他的手。
庄抑非语气平淡,慢悠悠地道:“你现在这样更吓人。”
循柔轻笑,“你知道女人每个月总有几天心情不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