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男人。
循柔澄澈的水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誓要看得他无地自容,别以为她不懂,就男人那点心思,她都不稀得说。
庄抑非早已恢复平静,顶着她那如同x光似的目光也能镇定自若,在他面前摆上香炉,立马就是在进行一场庄严神圣的课业。
装,再装!循柔眼眸微眯。
庄抑非没兴趣跟她大眼瞪小眼,站起身就要回房。
“还没吃面呢!”循柔拍了一下桌子,不知道是不是这般冷酷无情的口吻给他镇住了。
庄抑非停住脚步,朝她看了过来,也许是在惊讶她的另一副面孔。
循柔的眼睫微微垂下,看上去分外单薄柔弱,心里却很想翻个白眼,看什么看,她又不是妖精,没有原形可露。
庄抑非收回目光,也没吃那碗已经泡糗的面,转身离开时听到身后传来隐隐的啜泣声。
循柔趴到沙发上,伤心欲绝。
一个小时后,她依然保持着那种姿势。
庄抑非去洗了个澡,经过客厅时,往沙发上瞟去一眼,他是真不想管她,然而她头朝下埋在沙发里,一动不动,也没有了声音。
人有可能自己把自己闷死吗?
其他人或许不会,但放在她身上,庄抑非不确定。
他走过去,在旁边的桌子上敲了两下,见她没有丝毫动静,微拧了一下眉头,“醒醒。”
循柔最烦睡觉的时候被人吵醒,尤其是这个人还捏着她的衣领拎了拎,讨厌,她一巴掌打了过去。
……
循柔从阳台上醒来,抬起自己的手看了好一会儿,她这一手打下去,该不会让他断子绝孙了吧?
吃完早饭,循柔被领去了荷塘,一应画具都已经准备好,她坐在画案后面,还不知道要她画什么。
片刻之后,庄抑非来到了荷塘。
他坐在亭子里,望着眼前的荷塘,好半天没说话。
循柔也没吱声,无聊到剥着莲子玩。
庄抑非忽然开口道:“先画一幅来看看。”
循柔问道:“画什么?”
庄抑非沉默了几息,“随意。”
多说几个字能累死他么,循柔撇撇嘴,她要是随意地画了,万一不合他的心意,岂不是要赖账?她就知道这一千万不是那么好赚的。
在梦里她是他亲爱的小妈,出了梦境他反倒成大爷了。
瞧这关系乱的。
“昨晚睡得好吗?”
循柔转头看向他,“你是在问我?”
庄抑非瞥向她,“这里还有第二个人?”
循柔矜持地说道:“还可以。”
他定定地看了她几秒,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