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介解决完几个山贼,朝这边走来,拉起了男子,“你怎么样了?”
“小生方谭,多谢几位侠士搭救……”男子刚抬起头便看到了轻倚着车厢的循柔,一双秋水明眸漫不经心地扫过来,顿时叫人失了言语。
眼前的男人算是老熟人,不久前宋让几人刚在他的地盘上惹过事,正是他们口中的那个金叹老祖。
大宅中发生的事情传到了金叹老祖的耳中,无论是那些人畜被放走,还是毒龙老人被人击杀,都不足以令他亲自出手,但事关天魔刀那就不一样了。
为了得到这把天魔刀金叹老祖费了无数的心血,无尽寒潭下埋葬的尸骨估计都能堆成山了,却一直没人能取出天魔刀,直到前段时间,他从炼尸堂那边要来了一具傀儡,能勉强抵御住无尽寒潭的寒毒,这才终于取出了天魔刀。
那具傀儡一上岸就已经化为了粉末,他迫不及待地拿起那把光耀不减的天魔刀,还没来得及欣喜就被刀气席卷经脉,受了严重的内伤。
他命人用寒玉石做成刀盒,将天魔刀放置其中,为了掩人耳目,他先行一步,令伏莲殿内的顶尖高手从另一路而行,本以为万无一失,但还是在路途中出了事。
炼尸堂的人在路上伏击,意图夺取天魔刀,双方死伤殆尽,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天魔刀也不翼而飞。
金叹老祖怀疑是炼尸堂拿走了天魔刀,这些日子他除了在伏莲殿养伤,也派了人去炼尸堂打探消息。
前几日大宅中忽然出了事,有人在伏莲殿的地盘撒野,把毒龙老人击杀于剑下,尸身被带回伏莲殿。
金叹老祖看到了脖间的剑伤,也看到了那道无人说得清的刀伤,他绝不会看错,那是天魔刀留下的刀伤。
时隔多日,终于有了天魔刀的消息,为了找回天魔刀,金叹老祖决定亲自出手。
循柔美目盈盈地睨着他,瞧了瞧他保养得分外年轻的脸蛋,比几十年前还年轻了,她不屑地撇了下嘴,这人也就看着年轻,实际年龄却要比他的外表老得多,他这模样可不是用高深的内力撑起来的,而是用了一些阴邪的法子,浑身都是臭的!就是不记得他长什么模样,一闻这臭气熏天的味道都能认出他。
此刻,方谭脑中一片空白,眼中只看得见面前女子的一颦一笑,他以为他已经识遍天下美色,不想仍有这般动人颜色。
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妙,光这般看着她,就令人生出可以为她生为她死的冲动,谭方心头灼热,一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若是此刻出手解决掉这几个小子,再把美人夺走岂不美哉,可念及天魔刀没有下落,只好暂时压下了这个念头。
林子里还有山贼的同伙,常介看着满地的尸体,气愤难当,他和萧遥将十几个山贼尽数诛灭,然而这样也救不回已经冰冷僵硬的尸体。
宋让守在循柔的身边,将车帘严实地合拢起来,眼尾凌厉地扫过一处,衣袍翻飞,一把掉落在地上的长刀被他踢飞出去,直直地刺入一个山贼的后背。
山贼没跑出几步,应声倒地。
方谭眼眸微动,收回视线,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宋让手中的剑,这把剑怎么如此像无相门的那把日月山河剑?
他想到了不久前江湖上流传的无相门少门主与路惊风比试之事,再联系起眼前少年的年纪与身手,方谭惊疑不定,莫非在天魔刀的这件事里,还有无相门的插手?
一会儿的工夫,山贼已经尽数伏诛。
奴仆都死在山贼的刀下,只有方谭一人逃出生天,他再三感谢几位的救命之恩,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不知能否与各位同行一段路,等进入了城镇,我便离开,不耽误各位侠士的事。”
在荒郊野岭中,一个手无寸铁的文弱书生,的确有些危险,不提这伙山贼,便是夜里蹿出来的豺狼虎豹也能轻易取了他的小命。
方谭的请求无可厚非,但宋让尚有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