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让太过分了,循柔一点都不想握他的剑。
“姑娘?”
循柔不情不愿地握了上去,甫一相触,手中的剑就发出了一丝震颤,看来不光是她有敌意,这把剑对她也有了战意。
宋让也感受到了那一丝震颤,他垂眸看了看手中的剑,又抬眸看向循柔,心里略有疑惑,却还是按了按剑柄,将它压制了下去。
循柔见宋让向着她,心里有些高兴,用力地攥了攥剑鞘,向它示威。
“这里发生的事情,姑娘可清楚?”只有她一人活了下来,如果没有其他人逃出去,她大概是唯一知道内情的人。
循柔摇了摇头,“我醒来这里就这样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满地的尸体,好可怕,幸好你来了。”
说到这儿,她正要拉一拉他的衣袖,与他亲近一下,然而这把破剑挡在他们中间,让她够都够不着。
循柔闷闷不乐地抠了抠剑鞘。
循柔口中的破剑,是无相门世代相传的至宝,此剑名为日月山河剑,一剑破云来,可令天地失色,若说这世上有什么兵器法宝能与天魔刀相提并论,那就只有这柄山河剑了。
因此当看到循柔用指尖在抠山河剑时,宋让不由得眉心一跳,微不可察地往外抽了一下。
山河剑是神兵利器,不会因她抠几下就留下几道划痕,但看着她细白的指尖一下又一下地抠着,他恍惚觉得她真的能抠出几道印子。
循柔抬头看向他。
“事急从权,姑娘还是抓着在下的衣袖较为稳妥。”宋让向她伸过了手去。
比起那把破剑,循柔当然更喜欢握着他,她立马甩开了手里的剑,朝他摸了过去。
宋让刚把剑收回来,一只柔软的手就钻进了他的手心,好像有根羽毛在心口轻轻扫过,他侧了侧头,倒也没说什么。
正要询问一下她家在何处,忽然听有一行人骑着马往这边奔来。
“得罪了。”宋让揽过循柔的腰肢,轻轻一跃,带着她飞上了树梢。
循柔靠在他的怀里,抬手拉下遮着眼睛的发带,朝下面看了看,扭头贴进了他的怀里,“为什么要飞上来?”
宋让凝神望向远处,“有人来了。”
不多时,路上传来一阵马蹄声以及男人的狞笑声,七八个男人骑着马朝这边奔来,其中一人的马背上还伏着一个女人。
“这次这个女人姿色不错,要不然咱们兄弟先享用一番?”
“你享用完了,拿什么献给老祖,让老祖吃你剩下的,你还要不要命了?再说了在方才的村子里,你享用的还少了?”
其他人哈哈大笑。
那男人说道:“那个村里的人不识抬举,要是早点把人送过来,咱们也不用费那么多事,衣服上都沾血了。”
宋让目光凌厉地扫过去,握紧了手里的剑,他正是从那个村子过来,整个村子冒着浓烟,屋舍被大火席卷,犹如一片火海,地上的死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被无情地杀害。
循柔不像他的耳力那样好,但那伙人越来越近,在大笑声中,她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身体的血液变得沸腾,有种饮血的渴望,这样的人卑劣贪婪,最适合充当她的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