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业没有回绝,看着那个领舞的舞姬向他走了过来。他正襟危坐,舞姬站在了他的身侧,弯腰拿起酒壶给他斟满了酒,随着她弯腰的举动,腰间的那抹雪肤直直地映入了他的眼帘。
高成业咽了咽口水,嗅到了一阵暗香,身体忽地燥热起来,险些露出丑态,他轻咳了一声,端起酒杯饮了一口。
循柔的身边也有一个舞姬,见她没有饮酒,舞姬就给她的杯子里添了些茶水。
对于旁边的事情,循柔不是没有察觉,但她只当没看见,啜了一口清茶,将目光投向了窗外。
只听咚的一声轻响,舞姬噗通跪到了地上,“世子恕罪!”
循柔转过头来,看到高成业的衣襟被酒水打湿,舞姬跪在地上,乞求饶恕。
高成业燥热难耐,泼在身前的酒水非没有灭下火气,反而越烧越旺。
沈冥清冷着脸对那舞姬呵斥道:“如此毛手毛脚,怎么做事的!”
舞姬头压得更低。
沈冥清转头对高成业说道:“世子,不如先去楼下换身衣裳。”
高成业点了点头,他看向循柔,“郡主稍等,我换身衣裳,去去就回。”
她微不可察地扫过沈冥清,笑道:“世子请便。”
沈冥清领着高成业去换衣裳,舞姬和乐师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之后循柔让伺候的侍女也退了出去,顷刻间只剩下她一人。
循柔轻倚在美人榻上,望向江边的美景,夜风吹动发丝,多了几分凌乱的华丽。
身后响起脚步声。
她看向来人,轻笑了一下,“表哥。”
沈冥清看着眼前这个罗衣璀璨,明珠耀目的女子,这是他从未见的一面,仿佛她生来高贵,是天上皎月,清辉撒遍人间,凡人只能仰望,不可触碰。
他如何担得起她这一声表哥,她是金枝玉叶的郡主,他只是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有些距离是永远也无法拉近的。
沈冥清朝她走进,伸手去触碰她,掌心的血污弄脏了她无暇的脸庞,他嘲讽地道:“我该叫你郡主还是表妹?”
循柔微仰着头,笑容明媚,“你想叫什么都可以,都是我啊。”
沈冥清垂眸看着她,喉头满是腥甜,他对她来说到底算什么?她可有片刻在意过他,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她无聊时的一场消遣。
他俯下身,漆黑的眼眸紧盯着她,“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循柔看了他一会儿,指尖轻柔地抚上他的眉眼,轻轻地叹了口气,语调缠绵地道:“表哥还不明白么,你才是我的阿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