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往来如梭,秋意阑珊中,又是一片繁华景象。
丝竹不停,欢笑不休,扑鼻的脂粉香气混着浓烈的酒气,闷得人喘不上气。
“沈兄要去哪儿?”席间有一男人醉醺醺地问道。
“出去走走。”
沈冥清笑着转身,从船舱里走出,脸上的笑意散了个干净。
他轻倚着栏杆望向江面,宽大的衣袖随着江风轻轻飘动,身上沾染的混杂气味渐渐散去。
蓦地,他的视线被某一处吸引,眯了眯眼,遥遥望了过去。
人来人往的岸边站了一个素衣乌发的女子,隔得有些远,看不清是何模样,只能瞧出她临江而立的姿态,像一只孤芳自赏的白孔雀,抖动着华贵的羽毛缓缓开屏。
沈冥清想,得是怎样娇生惯养的女子,才能有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高傲劲头,看着就想让人一根根地拔掉她的羽毛。
游船上有沈家的标识,其他船只不会在旁边停泊,老船夫找到了沈家的游船,却靠近不了,他站在岸上张望,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他一下。
“干什么的,不知道这是沈家的游船?在这里探头探脑做什么?”
老船夫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我是来替人传话的,贵府的表小姐就在那边等着呢。”
“表小姐?”长平满是疑惑,从哪儿蹦出了一个表小姐?
“是真的,那姑娘一身富贵打扮,说她姑母的夫家有个沈记绸缎庄,咱们嘉州城哪有第二个沈记绸缎庄,小哥可否帮忙传个话?”
长平摸了摸下巴,说不准还真是太太娘家的亲戚,但怎么大老远跑到这边了,还是来了个表小姐。
琢磨了一会儿,长平登上游船,找到少爷后,把老船夫的话简单地说了一下。
“表妹?”沈冥清沉吟片刻,竟是提步走了下去,“去看看。”
长平愣了愣,少爷今日的兴致倒是好。
老船夫没想到能跟沈家的家主搭上话,赶紧恭恭敬敬地引着人往乌篷船那边走。
看到循柔就在岸边站着,老船夫朝她喊了声,“姑娘,你表哥来接你了。”
循柔闻声望去,一眼看到了沈冥清,跟她想象中的模样不太一样。
瞧不出丝毫的铜臭气,反而是清风朗月,俊逸出众,但她下意识觉得,这位财神爷有点不好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