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次去买鞋的时候,在店里见过这个女鬼,那时她是光着脚的,但此时已经穿上了鞋,想必这鞋经历了一番波折,最终还是烧给她了。
焦润没再盯着女鬼看,而是对刚坐下的李老爷问道:“您身边最近有没有人去世?”
李老爷脸色微变,牵强地笑着道:“没有,我的家人,下属,朋友都很好。”
焦润右手敲了敲杯子,没有再问。
李老爷端起茶杯,碰了下嘴唇就放下了,说道:“今天请二位来,就是想让二位帮我做一场法事,驱一下邪,家里最近总是发生怪事,一家人都休息不好。”
从闲在一旁道:“李老爷您尽管放心,只要贫道做一场法事,什么妖魔鬼怪都会乖乖退去。”
李老爷一点没有放心的表情,他动了动脸部肌肉,勉强自己挤出来了一个笑:“还劳烦从道长了,我之前也请了几位来,做了几场法事,可还是睡不好。”
他身后的女鬼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后脑勺,嘴里小声嘟囔着什么,焦润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只看到了上方逐渐露出头皮的谢顶区域。
她侧耳倾听,却听不清女鬼在说什么。
焦润问道:“都有什么怪事?”
李老爷表情有些尴尬地道:“刚开始是我老婆的首饰丢了,后来是衣服,我以为是佣人手脚不干净,就在家里按了一个摄像。”
焦润:“拍到什么了?”
李老爷看了看她,咽了口唾沫,吞吞吐吐地道:“就看到,一到晚上,那些首饰就飘了起来,衣服在镜子前摆来摆去,就像有人在试衣服一样。”
焦润:“我能看看吗?”
李老爷面露难色地说道:“可怪就怪在,等我想再看一遍的时候,那盘录影却放不出来了,一片黑色,什么也看不到。”
从闲在一旁说道:“难道是喜欢财物的贪财鬼?”
焦润却不这么认为,这女鬼的打扮虽然普通,但手指纤细,脸蛋姣美,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不应该会因为这么点首饰,就一直赖在李家。
可能是她死前被偷了首饰?
焦润摇了摇头,如果像鞋一样,那她应该专注地盯着首饰,而不是李老爷。况且李老爷家这么有钱,首饰想必都是定做,要不然就是在百货店里买的高级珠宝,不可能去那种二手首饰店。
从闲说了一会,就打算开始做法了。
焦润让出地方,让他尽情地发挥。
从闲掏出八卦镜,先在屋里照了一圈,鬼晃不晃眼不知道,反正李老爷被八卦镜晃得直眯眼。
接着就是画符,烧纸钱,上供那一套。
从闲对着空气唰唰挥剑,女鬼还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头,继续盯着李老爷秃了的那块看。
那么认真,那么专注,仿佛李老爷的秃头顶,下一秒就会开出花。
一套坐下来,花了将近三十分钟,从闲似乎累得够呛,他擦了擦汗,说道:“此鬼甚是执拧,一次可能驱不太干净。”
李老爷着急道:“那再做一遍?”从闲擦了擦汗,惋惜地说道:“您有所不知,做一次法,贫道要积攒半年的法力,下一次只能半年之后了。”
焦润差点笑出来,这个从闲也是够精,先说没驱干净,下次要是再有什么事,也跟他没多大关系。
半年之后,估计事情早就解决了,如果没解决,他就再见招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