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润看他俩在空中你来我往,便趁机跑到了粱占的身前,打算把人质先拖过来。
离近了,焦润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她蹲下身,拍了拍粱占的脸:“醒一醒。”
这股香味是什么呢?
焦润迅速的在脑子里回想,这个味道她应该不久前才闻过,带着百合花的清香。
灵光一闪,焦润想起来是什么了,她前几天带着冥添去逛超市,刚好看到了一款新出的洗发露,家里的快用光了,她就买了这款。
味道就像百合花,清香宜人,一点都不腻。
之前的违和感又来了,胡东是个糙汉子,他生前杀人抢劫东躲西藏,别说用洗发水了,有块香皂就好不错了。
换了粱占的壳子,他也不太可能去大摇大摆的逛超市,还给他买香喷喷的洗发水,没有自残都算是仁慈了。
焦润低头去看粱占的脸,金框眼镜擦得干干净净,镜片上连个指纹都没有。
焦润心里一震,起身就想远离,趴着的粱占突此时然动了。
他的脸上带着怪异的微笑,压在身下的左手迅速伸出,他的动作太快了,焦润还没来得及躲,就听见了“噗嗤”一声,利器扎进体内的声音。
粱占握着刀柄,从下方扭头注视着焦润的面容,他笑得十分快意,又带着几分扭曲。
焦润想说话,刚张嘴就“哇”的吐出了一口血。
粱占伸出手指,点在她的嘴唇上,悄声道:“嘘,别嚷嚷。”
焦润忍着剧痛低下头,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毛衣,黑色的外套,一把匕首插在了她的胸口,只有黄色的柄露在了外面。
白色毛衣迅速被血液所染红,就像一朵胸前绽放的红花。
焦润吸了一口气,用手背擦了擦嘴边的血,下巴上一片殷红。
她吸着气对粱占道:“你别高兴的太早了。”
粱占不解地歪头,就见焦润抬手握住了刀柄,咬紧牙关,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匕首拔了出来,血液瞬间喷出,温热的鲜血撒了粱占满头满脸。
焦润本想用刀顺势插进粱占的脖颈,可是她的力气流逝的太快了,仿佛随着鲜血一同流出了体内。
另一旁,胡东当了鬼之后,一直是打遍省内无敌手,没想到,最终被他遇到了一个硬茬子。冥添与他对了两把招,就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了。
胡东被打得东躲西藏,冥添的鬼气大范围地溢出,给胡东设下了天罗地网,让他无处可逃。
冥添刚吞下胡东,他的下半条腿就长了出来,冥添拉开裤子,自己偷偷看了一眼,随即翘起了嘴角,还没等他笑,耳边就听见了“啪嗒”地一声轻响。
冥添疑惑地低头去看,就见他原本应该连着焦润身体的那抹鬼气,从中间断了。
同体成契,在未解契的情况下,只有一种可能。
同契的身体,即将走向终结。
冥添转身就向下飞去,虽然距离远,但他的双目在夜间也能视物。
只见焦润躺在冰凉凉的土地上,白色的毛衣被染成了红色,她看着天空,望着他来的方向,淡淡地笑了。
来的路上,焦润还跟他说,等过两天下雪了,就让今天陪你去打雪仗。
前些日子她还答应,等他身体化出来了,他们就成亲。
冥添薄唇微微张开,如野兽般的呜咽声溢出喉咙,漂亮的双目逐渐泛红,红色的衣袍在空中摇曳,他宛如杀神般落下,将焦润缓缓抱了起来。
焦润拍了拍他的手:“那什么,想开点,以后就是鬼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