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过于匆忙,客厅连灯都没开。
沈明烟抬手拍下开关,房间灯光依次亮起,点亮一抹夜色。
“客房在这。”
房间之前有人打理过,并未有人入住,被褥枕头都有。
沈明烟推开一扇门,示意陆时洲进去。
“别去二楼,其他地方随便。”
在陆时洲殷切期盼的目光下,沈明烟声音平静。
“明天早上离开。”
话落,沈明烟转身上楼。
“烟烟。”
低沉的声音喊住那抹绮丽身影,陆时洲稍稍一顿。
“有换洗的衣物吗?”
他衣服都在之前那个被偷走的行李箱,目前全身上下空无一物。
沈明烟耐心渐渐告罄:“衣柜有。”
陆时洲忽然想起什么,深怕自己穿的是裴旭的睡衣。
他拢紧眉,斟酌片刻方道:“是……新的吗?”
“我爸的,你爱穿不穿。”
疾行的脚步声代替了沈明烟的不耐烦。
木楼梯在黑夜中嘎吱嘎吱响,暴露了沈明烟此时最真实的情绪。
陆时洲手捧着水睡袍,忍不住弯唇。
大半夜未曾就寝。
翌日清晨,沈明烟同往日一般,脚踩着着棉拖,匆忙从楼上跑下。
迎接自己的除了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有餐桌上刚烤好的三明治。
沈明烟目瞪口呆。
她自从住进来之后,厨房都未曾开过火。
“你去超市了?”沈明烟狐疑抬眸,“不是说你钱包被偷了吗?”
陆时洲颔首:“三明治是在你冰箱拿的。”
沈明烟都忘了,自己昨儿下午还去了趟超市。
慢半拍点了点头,沈明烟:“吃完你直接走就好,不用锁门。”
陆时洲递三明治的动作一顿,片刻方点头:“知道了。”
话音刚落,陆时洲手中的三明治也落至沈明烟怀里。
“先吃早餐。”陆时洲深吸口气,“吃完我就走。”
时间尚且充裕,沈明烟不再讨价还价,依言坐在餐桌旁。
离得近,沈明烟方瞧见到陆时洲右手的绷带被主人解开,露出手心狰狞的伤痕。
“你的手……还没好吗?”
经沈明烟提起,陆时洲方想起自己手上的伤口还未包扎,慌忙将手放在桌下。
伤痕遍布手心,看着好像比上次更为严重。
陆时洲眼神飘忽,明显不欲多言:“快了。”
对上沈明烟狐疑视线,陆时洲扬唇,“医生睡衣结痂就好了,不用担心。”
当事人都说没事,沈明烟自然不会多管闲事。
何况她今日还要赶着去美术馆。
古画受损严重,光是揭裱这道工序,花费的时间就不少。
古代书画揭裱,最常用的还是水闷法。
极其考验耐心和毅力。
书画残损得厉害,沈明烟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