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淳扬扬下巴,示意对面空着的位置。
和泉并不是畏惧权势之人,或者说正相反,他对权势从无在意,虽然投奔了皇甫门下,却从未有一时半刻将皇甫淳当做君主。他当真在皇甫淳对面落座,自己便给自己斟了杯酒。
皇甫淳这才看向他:“一直未曾问过你。”
“何事?”
“你姓什么?”
“我还以为你会问白姑娘之事。”
“那你先说说沙沙的事。”皇甫淳一边说,一边垂着头为自己倒酒,倒满才停,停下便喝,一饮而尽。
“我已将白姑娘安葬好,就在天都城西郊的……”“停,”皇甫淳立时打断他,“别告诉我葬在哪儿,我不想知道。”
和泉显然没想到他会如此说,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我以为你对白姑娘……”
“真心是吗?”皇甫淳摆摆手,再斟一杯酒,“就是有,才不愿知道。”
“这是什么道理?”
皇甫淳的左手一直置于腿间,听见和泉这么问,他才忽地将左手放上了几案。而他的手里,攥着一支素银的簪子;和泉瞥见些反光,好似是沾上了皇甫淳手心里的汗。
那簪子上的雕花也不怎么细致,看得出来并不值钱,像是平头百姓平日里会戴的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