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刀刃上的火纹就像在燃烧般,令人胆寒;他再看向持刀之人,竟看到的是一张如女子般清秀的脸。
他自不会在这种时候还有闲心想其他,更何况——那张脸再美,也盖不住对方身上浓浓的杀意。
不等他将对方推开,对方反倒突兀地收了势。皇甫烬反应不及,一下子力气未能收住,整个人中心不稳地往前倾。
那人怎么会放过这破绽,转手一挥,寒光由侧来;他再狼狈地接住,却无法压下对方的势头。
两把刀的刃擦出刺耳之声,那人从他身畔划过;紧接着一把匕首,狠狠扎进了他的后腰。剧烈的疼痛侵袭而来,皇甫烬急忙转身,不敢再将背后露给敌人。怎料就连他这应对的反应,都早在对方的算计之中。
一道寒芒闪过,他只觉得脖颈一凉,映在他眼睛里最后的画面,是自己失去头颅的身体跪倒在对手面前。
和那人颌骨上如地狱业火般烧着的刺青。
——
宗锦喘着气,手腕一抖,将刀尖往侧甩了甩。
敌人之血顺着刀刃滑出,在地上留下一道飞溅的印。然后他才看向皇甫烬跌落一旁的脑袋。他走过去,表情漠然地抓住脑袋上的发髻,将那颗头颅直接提起来:“皇甫烬已死,缴械不杀!”
“皇甫烬已死,缴械不杀!”
“皇甫烬已死!!缴械不杀!!”
今日倒是个十足的好天气,骄阳高悬,清风朗朗。那些火药炸出来的烟太浓,足足一个时辰才散去;宗锦抱着丛火,倚着树坐在地上闭目养神,直至姜成跑到他身边,毕恭毕敬地躬身作揖:“将军……”
“说。”他头也未抬,直接问道。
“刘弋,殉职了。”姜成话说得艰难,“此役共损失,兵士三百九十七名,重伤四百七十五名,轻伤二百九二,马匹……六百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