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就没什么想留在身上的?”吴夏士转而问,“若真没有,那我可随便弄了。”
“没有,你爱怎么弄就怎么弄。”
“行。”
吴夏士再隔空比划了两下那字迹的大小,转手拿过盒子里的瓷瓶,倒出黑色的墨在小盏中。宗锦就看着他拿起针,在火上烤过后再点进墨里。针头染成了黑,朝着他一点点靠近,很快就要刺破他的皮肤。
就在这瞬间,宗锦突然往后躲了躲:“等等!”
吴夏士一挑眉:“你不会还没开始就怕疼了吧?”
“不是!”宗锦道,“我想好了,就三丛火。”
他说着,缓缓抽出那把沉重的刀,刀身上的暗纹在他的动作间仿佛在摇曳着的火。
丛刃出了鞘,被宗锦放在了桌面上:“就刀身上这个。”
“好。”
针尖刺破他的皮肤,扎到内里还未完全长好的新肉上。痛,果真是痛,并非刀伤箭伤那种能让人死去活来的剧痛,却是持续不断的疼。吴夏士一针一针点着墨,在他的耻辱之上一点点地勾画着新的纹路。宗锦能忍住这疼,但控制不了自己额上豆大的汗珠正往外渗。
那些汗沾湿他的头发,顺着他的皮肤往下滑,滑进眼角。
宗锦尽量保证着不动,缓慢抬手揉了揉眼,视线便不自觉地落在了丛刃的刀尖上。
许多记忆就在此刻无端的浮现,他年少时在尉迟家的院子里练刀,弟弟尉迟崇跟在他身后左一句“兄长”右一句“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