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只递了这信出来,我怎么想都应该是给你的。”
然而赫连恒也看不明白。
信上写的像是个药方,既没有说这方子是作何用的,也没有署名。
平喜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可一手察言观色的本事极厉害;只看赫连恒的眼色,他便猜到对方定然也跟刚拿到信时的自己一样,全然不知宗锦是何意。他便将凌叔指点他的话照搬过来:“这信你肯定拿到就会知道是什么意思的,不然宗锦不会千辛万苦就送出来一张……”
不等他说完,赫连恒已然开口:“你可知道死亡谷?”
他发现了,这个赫连君,很喜欢打断别人的话。
但平喜不敢有脾气,只老老实实道:“知道啊,这还是我跟……”“你和景昭说了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和景昭说了……”“莫要闲话。”“就是,景昭问我有没有法子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东廷,我就想起死……”“那是什么地方?”“……就一个山谷,但是人和动物进去都会死……”“但有人可以穿行,不受影响。”
这赫连恒,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又好像什么都知道。
平喜这才恍然大悟:“对,对,我知道了,我知道这方子是什么了。”
“是过死亡谷的方法。”
“是过……哎对,是。”
赫连恒说得很淡然,但平喜却因为察觉到这件事后难以抑制的心潮澎湃——他爹还活着,看守带给他单薄的一句话其实并没有给他太多的实感;可这张方子不同,只有他爹才知道怎么过死亡谷。
他忽地想起小时候,在他们父子俩还没有分开之前,他经常在死亡谷附近等爹回来,因为他爹经常会进去弄一些动物尸骨出来,卖给药材行,或者做骨制手工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