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不是被困,不可能这样拐弯抹角。”赫连恒低声道,“‘帮工’‘挣得大院’,我原还不太明白,知道雍门君在修宫殿,便好懂了。”
江意不解地看着他:“……哪里好懂?”
“这信上明白写了他在东廷,既然要‘挣得大院自当归家’,定然是殿宇修好之前他无法离开;雍门氏要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必须没有那么多匠人心甘情愿的做工;不仅仅是修殿宇,还要从山里采了石料……宗锦应当是被迫进了山,被迫为雍门修殿宇。他既说得这般委婉,那定然是有人日夜看守;但他又能写信出来,则说明他应该在采石之地。”
江意更不懂了:“前头的我明白了,为何写信就在采石之地?”
“你细想想,若是在修建工事,如何能将周围团团围住,叫人插翅难飞呢?”赫连恒道,“行军你在行,其他的事竟如此愚笨;难怪漆如烟好不容易找了机会出逃,你又将人捉了回来。”
一听见“漆如烟”三个字,江意的神色便慌了。他偏过头,不敢看赫连恒,只低声说:“我只忠于主君,自然不能放她出逃,万一她是奸细……”
“你心里知道她不是。”
“…………”
“待找到宗锦回去,”赫连恒说,“你便与她成婚。”
“?!”
“当是你这些年忠于主君的赏赐。”
他们正说着,忽地从旁边林子里踉踉跄跄地冒出个人来。那人刚巧拦在了折返的老板娘面前,险些摔倒;老板娘下意识地扶住他,惊慌问:“小伙子你这是怎么了?叫野狼追了?”
“……这山里太恐怖了,太恐怖了。”小伙连声道,“这是过桥村吗?是过桥村吗?”
“是啊,这就是过桥村。”老板娘立刻做起生意来,“怎么,歇脚还是住店,要不然先来碗茶?不贵,五文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