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重斧的旋转、速度、角度,一切都像是经过精密的计算,一切都刚刚好。就当着众人的面,斧柄竟插住了墙内延伸出的锁链洞中,横横嵌进去,直接像装饰品似的停在了那里,借着斧头本身的重量及斧刃的宽,牢牢将锁链卡住。
鱼。烟。读。加。
而这突如其来的变数,只是个开始。
紧接着,沉沉马蹄声响起,地上的小石子都在抖动,像是剧烈的地震将至。所有人不约而同往声源处看,那正是长生谷方向。然而还不见人自长生谷的窄道冲出,长生谷之上却忽地亮起一线火光。
不是星星点点的,而是一线,在悬崖之上燃烧起火线。
赫连恒站在悬崖边缘,脚下是早埋在地面浅沟中浸透了火油的棉线。弓手仿佛凭空而出般,在火线之后站成一排,弓已拉满,箭在弦上。那些箭并非一般的羽箭,箭头处都系着同样被火油浸透的棉布。
男人的披风在夜风中翻飞,他同样手持长弓,此次却未搭三支箭,而是与其他人一样,仅有一支。
他不紧不慢地往下一点,箭头点在火线上,霎时间便燃起来;男人的动作潇洒极了,他神情淡漠,将弓拉满,两只勾着弦,对准了营地中最大的那个营帐,倏然松手。
“咻——”
箭矢带着红莲盛放的火,极速飞向乐正的营地。
它准确无误地命中那间营帐,火并非倏然烧起来,只是少穿了营帐的顶,接着便坠了进去。但这并不重要,这支箭的意义,是赫连与乐正之间正式开战。
所有弓手的动作整齐划一,像赫连恒刚才所做,点火,张弓,放箭。
无数的火点在夜空中点亮,如同倾盆大雨般往乐正的营地里落。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在哨塔上吹响了军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