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想到的是,过来接应他的并非身穿夜行衣的斥候队……而是一声嘹亮的鹰鸣。宗锦倏地抬头看向夜空,只见白头鹰在远处盘旋,身姿在隐隐月光的映衬下漂亮极了。
——他还指望跟着来人一块儿走呢???
——现在算怎么回事,是鸟来接应他么???
然而很快结论便出现了,江意的鹰朝着他所在之处飞来,在窗口轻巧地停下,收起它的羽翼。白头鹰金色的眼盯着他,他也看着白头鹰,愣了片刻才认命地将手里的令牌亮出来:“这个,带去给江意,明白?”
白头鹰也不会说话,只歪了歪脑袋,像是要啄宗锦似的突然出嘴——然后叼住了令牌下的红绳。
下一瞬,鹰便转身奔往夜空,像离弦的箭一般直冲云霄,继而隐匿进夜色中。
成了,东西送出去了;但他怎么离开这间晚翠楼,成了大问题。
宗锦浑身都是血,但凡有谁看见,定然会被吓得尖声惊叫。
而现下不是慢慢思索最优策略的时候,宗锦迅速跑进偏房内,伏身在之前供他沐浴的浴桶边上,又快又狠地洗了把脸。先前他洗澡时便好好注意过这间偏房,那外头的窗下正临街,而这偏房的窗外却是小巷。但偏房的窗安得又高又小,宗锦不得不推了旁边的架子过来,踩着摇摇晃晃的架子攀上窗沿。
“……唔!他娘的……”
就在这过程中,他的手腕突然尖锐地疼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