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还算顺利,宗锦举着油灯开始到处找寻地方志。赫连恒约莫是极爱看书,单单是他说话时装腔作势的口吻,宗锦都能察知;而这屋里的书实在是多,从列国战记,到神话通史,还有诸子学说……五花八门的正经书,什么都有。
他一本本翻着,左找右找都没寻到地方志;他又换了个书架,上头竟还有些话本子、野史类的杂书。
——原来赫连恒,也有这般不正经的消遣。
宗锦想着,将手里中的《巳时巡游记》合上,放回原本的位置,又往下再抽出一本——
《我与尉迟二三事》
——这是什么玩意儿?
——这个尉迟是他想的那个尉迟吗?
宗锦震惊地将油灯放在书架的空处,接着晃悠的烛光翻开那本书的某一页。
“尉迟岚拔剑刺去,眸中亦有不舍,只道:‘若为情束手束脚,那便不是我尉迟岚了。’;他定是在逞强,我甚是了解,却又无言以对,更道不出一言乞命。……”
宗锦看傻了眼,但这上头赫然写得就是“尉迟岚”三个字,一字不差。
他有些惊恐地往后看,这写书人矫情极了,字字句句都在写情爱。翻过三四页,宗锦忍无可忍地将书合上,忿忿插回去,只当自己没看到这乌遭的玩意儿,再重新抽出一本。
这回他连书名都没看,直接翻开来,里头赫然是一句“尉迟岚一声嘤咛,眸中情韵若三月桃花盼人采摘”。再往下,便是全是些不堪入目的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