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也是皇甫,尉迟家那个新家主,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可怜尉迟家也算名门,现在都落败成何样了?都跟司马联姻喽!我看久隆和商州,迟早也会归了司马。”
“那可不,司马家那个女人厉害着呢……”
像这样的闲话,只要上街,在哪儿都能听见。
一切都在赫连恒的算计之中,估摸着现在,除了皇甫淳之外,各家的家主都在飞鸽传书,说不准已经开始筹划合纵大计,要将皇甫除之而后快。
宗锦提着十几斤猪肉,在轲州的街上慢慢悠悠地往赫连府,边走边思索着。
若从长远来看,这当然是个好开始——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皇甫淳这样无视皇室,为非作歹,自然在平民眼里是个十成十的坏人。其实这事并经不起细想,更经不起查实;但真相如何不重要,名誉一旦受损,想再找回来难如登天。
“……哥这几天是怎么了,”旁边同样提了几十斤肉的景昭道,“总觉得哥心不在焉的。”
“嗯?你刚说的什么?”宗锦茫然问道。
“果然心不在焉的,”景昭说,“我说哥这几天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从天都城回来,你就一直不对劲儿……”远处已经能望见赫连府的大门,景昭抬起手,很是吃力地用手背将鬓角的发丝捋到旁边去,“以前不都是在那个小偏院里锻炼么,这几天你天不亮就出门;锻炼完了又主动去帮后厨买菜……”
“我想买菜不行吗?!”宗锦烦躁地瘪瘪嘴,斜眼瞪他。
但景昭没察觉到他那“再多嘴就杀了你”的目光,傻乎乎地继续说:“可也不止是买菜啊,什么外出的活计你都揽下了……弄得我也在外头跑了三天……”
“景昭,你个兔崽子有没有良知啊?”宗锦愤怒道,“你是陪我出来吗?你是为了和无香多说几句话,你以为我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