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赫连恒似也不在乎身上华服会否弄脏,当真随着宗锦之意坐下。二人坐在河沿,宗锦一只腿悬着,一只腿支棱起来,头就歪在膝盖上,看着赫连恒道:“人都死了,想也没用,不如不想。”
他这尴尬的安慰没起到什么作用,赫连恒只是垂眼看着隐隐有些波光的喝水,一言不发。
宗锦又说:“她肯定也不愿意看到你为了她这么郁郁寡欢对吧。”
男人依旧不说。
小倌皱紧了眉,搜肠刮肚地再捡出一句:“她若待你真心,自当希望你过得好;你若待她真心,你便不能辜负她的期许。”
兴许他这话说得太有道理,赫连恒终于侧目看他。
片刻后,男人才道:“我与他,连话都只说过几句。”
“……”
——他悟了,是单相思。
宗锦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回轮到他看向河面。他实在再搜不出什么好的措辞来安慰身旁的男人——他原本也不是这路数的人,身边人若是受委屈,那帮人报复回去就对了;身边人若是看上了谁家的姑娘,他帮忙去提个亲也便是了。
他最不会的,就是安慰人。
于是宗锦绞尽脑汁地想了半晌后,突然坐直了腰,抬手勾住赫连恒的肩膀。
赫连恒显然没想到他的突然之举,略略惊讶地朝他看过去;可宗锦并未看着他,只自顾自地拍了拍男人的肩头,说:“……既然如此,你就更不必沉溺过去无法自拔了;兴许很快你又会遇到两心相悦之人……照我看,凡是不钟情于我的,都不值得我钟情。你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