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嘉听过很多人叫自己的名字,但是没有一个像路白菲这样,声线低沉、口吻温柔,总是让祁嘉感到一种心碎般的沦陷。
“祁嘉,我可能应该早点说清楚,不该拖到现在。”路白菲的语速慢而从容,两手插在裤袋里。可是在这一处祁嘉看不见的地方,他却掐着自己的掌心。
“这个世界上有些感情可能就是这样,没办法再重来一遍。”
路白菲说完以后,没有立刻走掉。大概是想给祁嘉留出一些时间,让他们两人把话说开。
祁嘉缄默得更长些,他深呼吸了一次,才道,“后来我又去看过心理医生,也进行了深入的交谈。诊断的结论是,我的自残行为不涉及精神方面的问题,只是我对于负面情绪的处理有本能的抵抗。换言之,我过于依赖某种情绪,以至于丧失了正确对抗它的机能。”
“心理医生认为我的自我意志足够强大,建议我用一个强烈的心理暗示终止这种行为模式。我在考虑以后,选择了那个纹身,从那以后就没有再发生过自残的行为。”
祁嘉尝试解释自己这些年的改变,尽管他的内心被绝望的潮水席卷,可是站在眼前的这个男人始终让他无法放弃。
他揉了一下脸,看着路白菲,尽量以平静的方式,说,“我猜你留给我的时间只有几分钟,不够我向你说明,我不再是那个不堪回首的前任。”
“我们曾经说过,如果要分手了,一定再想想办法。不要那么轻易地放开。”
祁嘉说到这里,眼里已有依稀的泪光,声音也隐隐发颤。
他在竭力平复情绪,那种明明感到疼痛又努力克制的样子,让路白菲看了也觉得心疼。
“路白菲,这样好不好。”祁嘉很慢很慢地说,好像很怕说完这一句话,他心里那个支撑了六年的信仰就要碎成一地粉齑。
“这次你站在原地,你什么也不用做。换我回来找你。”